以不再不甘心。
很多事,不亲自去试试,确实不会甘心。
所以,她绝不愿堂妹嫁一个心里有其他姑娘的男人。
谢晚凝面色有些难看。
季成风将她的神情瞧在眼里,终于忍不住问道:“表妹从未见过段珹,为何对他的事这般在意?”
“……”谢晚凝默了默,随意想了个理由,道:“读过他所作的几首诗,就有些好奇那些诗赋的作者生平经历。”
“是么?”季成风奇道:“段兄的诗集我也拜读过不少,表妹最喜哪首?”
……
”谢晚凝一噎,抬眸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拆台,却见对方满眼诚挚,似乎真想跟她探讨诗书。
她没好气道:“一下子记不得了。”
比起段珹,他作的诗她反倒记得几首。
毕竟前世这人死后,圣上爱才心切,竟在大殿之上失声痛哭,京城上下震动不已,他生前那些遗作一度被广为传颂,而她当时跟风也买回来读了几本。
这么想着,谢晚凝也起了爱才之心,是真舍不得这人死了。
许是急中生智,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仰着头道:“表兄告诉我这么多,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帮帮你吧。”
闻言,季成风怔了怔,道:“帮我什么?”
“我会看相!”谢晚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读过几本教人识手相的书,帮好几个人看过了,极准,你要我看看吗?”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的左手。
这样的‘帮忙’叫季成风是真愣了,迟疑了好几息,还真将手从长袖中伸出。
他的手很白,手指也很长,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齐,被衣袖遮住的腕骨处有一块小小的突起。
……就是这双手写下的那些锦绣文章。
谢晚凝心里想着,嘴上却道:“你翻过来呀,看手相是要看你掌纹的。”
季成风瞥她一眼,依言翻手。
谢晚凝哪里会看什么手相,但她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面上露出沉思琢磨的神情。
很快,又变成一脸难色。
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季成风唇动了动,“可看出什么了?”
“咳咳…”谢晚凝轻咳两声,矜持的抬了抬下巴:“当然看出来了,把你的手收回去吧。”
季成风收回手,轻笑了声,道:“愿闻其详。”
“……”谢晚凝被他笑的有些心虚,总觉得他好像在看神棍耍杂技一样。
这种年纪轻轻混迹官场的人,估计有八百个心眼子都不止,哪里会信她懂什么手相之说。
可她也没打算骗他啊,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想着,谢晚凝心瞬间就不虚了。
“我看你官运不错,前程大好,要不了多久……”她停了停,才道,“大概是明年开春,就会被圣上给予重任,离京远赴南方一带,以你的能力,办妥差事不难,升官进爵不在话下。”
季成风安安静静的听着,眸底酿出一层浅笑,正要说什么,却见面前姑娘话锋一转,道:“不过,你此行并不顺利,祸在旦夕之相,可能连性命都要丢。”
“哦?”季成风眉心一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微微顿了顿,才道:“表妹可有法子解?”
谢晚凝再度一噎,他倒是极为配合她的话,好像信了个十成十似得。
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她也懒得去想他是不是逗着她好玩了,直接道:“你要小心身边的扈从背主,越是亲近的,越要小心。”
季成风眸光一凝。
“还有,”谢晚凝继续道:“最好远离水泽,哪怕是绕路,多走一两日,也要离远点。”
前世,他在尚阳湖染病,死于上甘岭,死因是疫症。
但陆子宴查出的结果是,是他身边扈从走漏了他的行踪消息。
而正巧尚阳湖附近起了疫,幕后有人故意将得了疫症的灾民往那个方向驱赶。
叫他死于一连串巧合。
若不是陛下追究到底,这位惊才绝艳的状元郎的死,只会盖棺定论为命短福薄,天妒英才。
思及此,谢晚凝抬起眸子看向他,认真道:“你别不信我呀,我真的算的很准的。”
季成风也垂眸看她,唇边笑意一寸一寸收敛,眸底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神色。
他本来只当这姑娘闲来无事,拿他打趣。
可她的这些话,过于严肃。
严肃到,不像是胡编乱造。
良久,他轻轻颔首道:“我知晓了。”
谢晚凝尤有些不放心,又殷切叮嘱了几句。
直到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才蓦然止住话音,猛地偏头。
裴钰清不知何时也出来了,正立在流水阁的檐下,目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