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出,为首一人,红衣似血,虬须乱发,其余两人,一为白面书生,一为皓首匹夫。
此三人,他见过,是山帮的那三人。
徐广面色一沉。
却见三人见到徐广,快走几步,“某铁寒、白如玉、全明浩,见过恩公。”
“嗯?”
“徐某只杀人,从不救人,尔等认错人了。”
三人对视一眼,白如玉向前一步,“恩公莫急,我等三人是真心投靠,请恩公给个机会。”
徐广看着几人,沉默片刻。
忽的露出一抹笑容。
“你们若是真心投靠,那便在此地等待。”
“敢问恩公,要等多久?”铁寒不顾白如玉的眼神示意,脱口而出。
徐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人心。
“不知道。”
白如玉连忙开口,“恩公放心,我等必然守在此地,不容任何人进入。”
遇到这三个人,在徐广心中只是个小插曲罢了,还是那句话,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最值得信赖的,永远是自己。
不过这三人修行的都是正道功法,荡魔劫没有生出异动,他便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身形迅速,在林中斑驳月色下,化为一道流影。
山脉深处,一处烟雾缭绕的深邃峡谷像是永恒存在的阴魔一般。
峡谷上方,不时有各色鸟儿盘旋飞舞。
幽深雾气中,隐约可见细碎水声流淌,徐广站在峡谷入口出,看向远处的涓涓细流。
谁能想到,那汹涌无边,灌溉三州之地的大水卫河,便是以这个小小的溪流发源而出。
他站在峡谷之前,驻足不前。
‘这里,尚不算源山最深处,但已经妖魔遍地,大山大河中的神韵被炼为官印,但同时也沾染了玄世的气机,很多妖魔都能在山中长久停留,越是深山,越是孕育妖魔。’
‘仔细想来,玄世吞噬尘世,官印就像是钉子一般固定尘世,谁也不知道这种固定能够持续多久,但此事,与我此行无关。’
徐广并未直接入谷,而是转身向卫水发源地走去。
沿着涓涓细流不断向前,见到一口深潭。
月光洒落在水潭上,潭边细石密布,鹅卵石丛生,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诡异的蓝色光芒,恍惚间,在潭边的一块巨石上,他像是看到了一个端坐在上面的少女。
‘小鹿,很快,我就能见到你了,卫水是你的地盘,谁也不能染指,等我荡尽源城妖魔,便去玉京山接战儿他们回来,别急,很快了…’
他轻轻向前,缓缓向前。
斩杀刘亭后,他还尚未炼化荡魔所生出的玄世灾劫之力。
他整个人没入水潭当中,风儿吹荡而过,潭水依旧幽深,与之前无异。
……
人生就像是各种扭曲蜿蜒、或直、或弯的线条,总是有各自的际遇,又会因各种不同的际遇,让人与人的线条交织在一起。
马车徐徐行驶在道路上,这是一个像是戏班一般的车队。
但在后面的几个马车上,却是堆放着各种豪华的箱子,仿佛生怕别人不来抢一般。
按理来说,这样的车队,路上的路霸山匪早该垂涎欲滴,出手抢劫。
但因为车队上悬挂的一道旗帜,竟无一人敢沾惹。
只因为…太玄二字!
玉京太玄宗,天下第一宗。
叮铃铃的马车声像是在传递某种情报。
“小姐,是玉京山的人。”
车外,一个身穿绿袍的大汉,凝重的看着远处的车队,向马车中的人开口道。
苏玉婵闻言,眼中浮现诧异,开口道,“那就让一让吧。”
说着,她自顾自掀开帘子,想要去看看是玉京山的哪位前辈。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听到这话,那人像是有意在苏玉婵面前表现,冷哼一声。
“我道门以和为贵,咱们人少,让也该是对面的人让,且让我看看,是太玄宗中哪位同门。”
说着,他便自顾自拉开帘子。
天下道门是一家,男子地位崇高,乃昆仑山一脉的人,称呼玉京山一声同门,倒也不算什么。
苏玉婵眼中闪过一抹不喜,但并未多言。
她向来不喜眼前年轻人的狂妄。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之后,仔细打量许久,“关将军,向前吧,我看了半天,应该只是得了太玄宗中某个同门的信物。”
说完,他向着苏玉婵笑了笑,像是在无形中展示自己在玉京山的地位一般。
苏玉婵沉默不语,心中对男子的观感更差。
只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呼啸声,继而便见一道黑影从官道尽头浮现,像是一头庞大的黑虎,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