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一个被铁栅栏封锁起来的区域,那里就是偷渡者的收容所。
章鱼哥笑了两声:
“正如我所说,没有身份证是寸步难行的,但是只要有身份证,那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上述那些事情也根本不会发生,不止如此,就算只是我们这里的普通人,福利也很多,绝对不是你们那些小地方能比的。”
“别扯这些,你就说怎么搞一个身份证就好了。”姜律深吸一口气:“只要你给我办妥,条件你随便开。”
但你可别以为只是住得差,你还得时刻躲避巡查者,因为这种太明显了嘛,基本一看就知道是偷渡来的,所以想要假装普通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全部听下来,他确实是没有找到一点空子可以钻的,而且眼下的偷渡还跟港片里的偷渡不一样,不是被抓到了交罚款或者遣返就能了事的,不管是被巡查者逮到,还是被阴影中那些人盯上,似乎都落不着好。
不过章鱼哥显然没有将姜律的承诺放在心上。
那只要有交接的过程,就有可操作的余地,只要你能先在工厂上一段时间的班,然后带着工厂提供的证明去更新身份证,然后说你以前的身份证丢了,他们就会给你发一个新的身份证。”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没有身份证工厂不要吗?”
“是的。”章鱼哥歪嘴一笑:“除非我是厂长!”
“?”
姜律觉得对方多少有点大病:“那你一开始就说你是厂长不就行了?说这么多干什么?”
“你错了,说这么多才能体现我对你的帮助有多值钱。”
章鱼哥摇摇头:
“你不要误会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别说摆平这件事,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内幕他们都不可能知道。
我要不说这么多,那不就显得我的雪中送炭很廉价了么?说不定你还会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解决身份证的问题,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律沉默不语,这个道理他也明白。
帮助他人的时候,事儿越是难办,才越容易让人记在心里,哪怕就是举手之劳,也得表现出付出很大代价的样子,否则对方不当回事儿不说,搞不还还会觉得帮他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这还并不是什么举手之劳的事情,章鱼哥也没说错,除了他,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帮不上忙。
不过这下姜律就有些不明白了。
他是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的,并且从对方的神态和语气来看,也不像是什么热心肠的活菩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里,姜律也是警惕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帮你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章鱼哥回答道:
“你要知道,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图你身子。”
“?”姜律的眉眼间透露着一丝挣扎:“现在吗?”
“什么现在?”
“你不是图我身子?”
“.”
章鱼哥沉默片刻,压着怒气低声道:
“我他妈说的是图你帮我干活懂么?只要你接受了我的帮助,你这辈子就得一直在我厂子里干活,不发工资,只包吃住,任务量也会是其他人的两倍。
你接受的话,现在就能跟我进厂,过几天我就带你去办证。”
“啊不是那这跟收容所里那些被逮到的偷渡者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就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收容所,而且没有任何福利和人权,是被当牲口用的,但是厂子里的员工是有人权的,活动范围是整个城市,并且还能享受到我刚刚跟你提到的所有福利。”
如今都已经图穷匕见了,章鱼哥也是表达起了些许不耐烦。
“那感觉能接受啊。”姜律摩挲着下巴,思索着道:“虽然没有工资,但是包吃住,还有福利,至少是个人,好像还可以啊。”
他扭头看向已经听得晕头转向了的白丝:“你觉得呢?”
“我?”白丝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以姜律为主心骨:“你决定吧,我都可以的。”
“那就这么定了呗。”姜律对章鱼哥点点头。
对方那副资本家压榨底下人的丑恶嘴脸,并没有给姜律带来一点压力。
反正只要拿到身份证就能无所顾忌地到处跑了,我还给你当牛马呢?
哈哈,笨比。
要知道,姜律是没有丝毫契约精神的人,别说这种口头承诺了,哪怕到时候对方让他签合同,他都一点儿不带怂的。
更何况他是经历过新时代思想洗礼的人。
彩礼都能昧,财产都能割,我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地不认账,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