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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镇北寺
金碧辉煌的殿宇下,数以百计的佛灯正默默燃烧,一個须发皆白的老僧人正捻着佛珠,边敲木鱼边念经。
“惠空大师,安南凡是受了香火,上了年头的佛像都在这儿了。”
一尖嘴猴腮的精干男子将最后一尊乌金佛像送至僧人身旁后便跪伏在地,语气虔诚恭敬。
“陈朝百七十年共十二主,前十主护我佛教,此行善也,才有佛陀庇佑,民生和顺。后二主限我佛教,其心不诚,民怨沸腾,终使王朝覆也。
近十年天国三教传入安南,道儒昌隆,喇嘛日盛;唯吾正佛势微,日渐衰颓。
尔主虔诚,贫僧知晓,既诸多土司皆有心复这安南国土,重现佛家盛况。
贫僧身为安南和尚,自当助黎主一臂之力。”
“不知大师可有吩咐?”
精干土人手中一沉,一道印信便被其死死攥住。
“七月十五,交趾法会,来罢。”
“谢大师教诲!”
土人消失,安南老僧看着周身摆放着的诸多香火佛像,随意拿起一座寒玉天王像,细细摩挲。
“在天王寺受了数百年香火供奉,也该到你报答这安南百姓的时候了。”
感受着白玉天王像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老僧望向十数里外的清微山,双眼如同一座毫无波澜的古井般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