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看见她回神宝珠这才解释。
“二小姐,奴婢并非是无中生有的性子,这周氏若非是因为大公子和二公子,只怕都不能踏进咱们廷尉府的大门。”
“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宝珠看着姜藏月感兴趣,这才打开话匣子继续说:“当年大公子和二公子进廷尉府的时候,这周氏就打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想要跟着进府,不过老夫人雷厉风行到底没让她得逞。”
姜藏月问:“那最后是娘解决的?”
“自然是。”
姜藏月颔首,安老夫人自然也不如表面看上去的好说话。
“若是平日里府中人犯错......”姜藏月有些踌躇:“娘亲也会严惩吗?”
宝珠想了想:“二小姐,若是下人犯错自是严惩,可您是老夫人的亲骨肉,她如何舍得,疼您都来不及。”
她话语间尽是说好话,只为了修复二小姐和老夫人之间缺失近十年的亲情。
回意园这一路,两侧隔一小段距离便有一位身着绿袍的烛奴举盏,皆是卑躬屈膝。
她目光闪过思索,宝珠含笑开口:“二小姐可要先回园中,奴婢去取今日送过来的蜀锦料子。”
姜藏月点点头。
等宝珠再回来的身后跟了不少奴婢,皆捧着蜀锦。
她指尖落在蜀锦之上划过。
然想要织出一匹上好的蜀锦,首先要对蚕丝进行原料选检,浸泡脱胶、烘晾、染色。络丝、捻丝、并丝、整经、卷纬等准备工序,可谓是其价如金。
姜藏月目光微顿。
蜀锦原料价格昂贵,制作工艺繁琐,耗时长,产量低,从前作为专供皇室所用,后来开放使用也依旧珍贵至极。
姜藏月小声不确定:“这些都是给我的?”
她低声继续说道:“之前甚少穿过这样华贵的料子。”
宝珠了然的笑笑:“二小姐放心,这些都是给您的,便是您不喜欢扔了旁人也不会多说半个字,老爷夫人如今只想将最好的都给二小姐。”
姜藏月羞涩点点头。
......
另一侧宫中永芳殿内,安嫔由阿柳服侍卸下头上钗环。
有沉沉药香弥漫开来,直至无处不充斥着苦涩的汤药气息。
安嫔一袭浅粉寝衣,神色淡淡抬手间就将汤药喝得一干二净,不见半分皱眉。
“娘娘......”
身侧阿柳犹豫不决的声音传来,安嫔只是笑道:“你想问我为何在廷尉府说出那样的话?”
这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阿柳只能斟酌开口:“娘娘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你觉得本宫那二妹妹如何?”安嫔起身,和颜悦色:“可是长得玉软花柔,你说圣上可会喜欢?”
阿柳顿了顿,继而想到二小姐可是娘娘的亲妹妹。
她连忙垂首表忠心:“二小姐虽然长得不错,可也不能与娘娘的天姿国色相比。”
“不能?”安嫔本是微笑,却骤然伸手打了阿柳一个耳光:“本宫就是要她能。”
“今儿给你一巴掌,打的就是你的蠢!”
“奴婢愚钝,娘娘恕罪,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了。”阿柳捂着脸告罪。
安嫔嗤笑一声:“本宫早就说过,圣心是最不可把握的东西,这宫里的人嫉妒本宫,所以害死了本宫的尧儿。便是等流言蜚语过去,圣上也不会再与本宫多亲近,如此不如重新扶持起新人。”
“说到底还有什么人会比自己人更可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