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瘸了腿的桌子微晃一二:“这......”
这病症着实奇怪,虽然虚弱但总有一线生机,偏想要救治却并未有药方。
斜风细雨不知何时落下,雨丝如银飘在幽冷山寺间,烟雨如幕,万人喧嚣的山寺跟前,身着鹅黄裙衫的少女恍若谪仙,看起来削瘦脆弱又美得惊心动魄。
雨声越发清晰,风声,嘈杂声,鸟雀鸣唤声一同入耳,姜藏月白皙手腕露出半截,有若凝脂白玉。
细细密密的雨丝争先恐后落在少女云白雪兔毛的披风上。
姜藏月隔着幕笠看向眼前大夫:“敢问——”
“可还有得治?”
少女声音虚弱而动人,像是玉软花柔的小娇娘伸出爪子挠了人,似让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小姐平日可有干咳,痰中带血丝?”大夫把脉完毕,终于开始问她的病情。
“有。”
“可曾午睡后自觉手足心热,亦可曾有盗汗,舌苔薄白?”
“自也是有。”
姜藏月与大夫一问一答。
“唉,小姐这病症非同寻常,若非是今日恰好到了孤山寺,恐怕有性命之忧。”
“这......自然是有得治的,不过姑娘的病症严重,要用到的药材也非寻常之物,很是珍贵,这诊金价格......”大夫故作平静捋了捋白胡须摇头晃脑,还隐晦看了一眼端坐的安氏一眼。
安氏远远看了一眼那方的鹅黄裙衫少女,这裙衫料子极好,云锦所制,金丝为绣,裙摆处绣了大片大片的白鹤。远远望去白鹤竟像是要跃然飞出般的栩栩如生。
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孤山寺台阶之上不疾不徐出现另一道清风明月的身影。
八角桐油伞遮住来人若隐若现的面庞,只能看清伞下那一身如雪白袍,冷香满衣,树梢摇曳,倥偬与青年擦肩而过。
地面水洼涟漪缓缓荡开。
彼时风雨驰骤,天色泛青,青年缓缓出声,其人月白风清,犹如一撇惊鸿。
“义妹出门为何不唤我?”
姜藏月闻言,眸子顿了顿。
再抬眼看向来人。
风雨间,青年迎面而来,那把八角桐油伞下的面容终于让人得以看清,含笑的眼眸仿若一池决胜烟柳的昳丽。
眼尾袅雾氤氲,若枝月繁星。
姜藏月眸光深了深。
义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