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安嫔带三哥去相国寺上香十六年,一年不落,为何从不被人怀疑呢?
倘若从越文君嘴里传出不利于安嫔和三哥的言论,安嫔发了疯越文君岂能讨到半分好。
还不是......任人宰割。
反正她也极是讨厌三哥,这些年三哥被查出的事便是听着都污了耳。
这一次她在背后顺水推舟,又怎么会再做了蠢事。
越文君不顾昔年与母妃的手帕之交,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她为什么要忍。
越文君可以算计她,她自然也能一报还一报。
“五公主。”
纪玉仪唇畔也再次有了笑意:“姜女使。”
“本公主自不会让人白白算计。”
姜藏月笑了,青丝被风吹拂,更多了几分清冷破碎之感。
她行礼:“既是如此,奴婢还有事要回安乐殿。”
纪玉仪又给她拿了一袋金叶子,着宫婢将人好好送出锦绣宫。
宫婢转身间,听见了内殿鸟雀更加激烈的争执,更有一只鸟雀直直摔在地上,另一只瘸了腿哀鸣,争夺的吃食被路过鸟雀顺嘴叼走。
“哎哟,这些小东西可真是......”宫婢愁眉苦脸。
姜藏月勾唇淡声:“真是吃食进了旁人的嘴。”
纪玉仪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一幕,口中轻喃:“渔翁得利么?”
*
出了锦绣宫,姜藏月带着满初出宫,今日与庭芜约好,摊子上忙不过来。
眼下临近七夕,汴京街上买卖磨喝乐,娃娃做工精致,‘多着乾红背心,系青纱裙儿,亦有着背儿戴帽儿者。’
也有不少平人三五约好去看伶人演出,樊楼前买卖乞巧物。自七月一日,车马嗔咽,至七夕前三日,车马不通行,不复得出,至夜方散。
满初跟在身后,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师父,汴京当真是比临安热闹多了,临安小城就少有这样的盛景。”
“盛景么?”姜藏月只说了这三个字。
怕是也只有汴京了,汴京盛景之下藏着多少阴私算计之事,但她此刻想要的就只有纪烨尧的命。
纪烨尧是被关在暗刑司内,可等五公主的言论从和喜宫传出去,安嫔与越文君必将成生死仇敌。
安嫔之子非皇家血脉。
越文君更是假孕。
一人为了死守相国寺这个秘密必定是用尽全力,而另一人假孕也决不能爆出再牵扯皇后沈文瑶。
也不知到时候是哪一件事更热闹。
姜藏月瞧着眼前长街的热闹,抬步往杀鱼摊子方向而去,转过子安桥,酒肆茶馆不计其数,往来锦衣华服之人,更是熙熙攘攘,都在酒肆茶馆三五落座。
“师父,左边方向二十一人,右边十五人。”满初手上本还用清香荷叶托着一捧菱芡,边走边剥了吃,这下眉眼也一瞬狠厉。
姜藏月转道往另一条小巷子而去。
“走吧。”
满初森然一笑,她如今就在汴京,来人搅了师父的兴致,且看看是谁来做了鬼。待二人转进偏远小巷,暗处的人终是冒了头。
“你就是姜月?”为首黑衣人缓缓掏出匕首:“有人出了百两银要你的命。”
“要她的命?”满初眉毛一挑:“你们是什么腌臜狗东西?”
“一起上。”为首黑衣人狞笑:“拿了赏银,兄弟们去永乐坊多的是女人!玩个尽兴!”
满初收了菱芡等会儿再吃,她嗤笑,说:“拿了赏银?只怕今日你们的人头全部要留在这里了。”
姜藏月弯刀终于是在汴京再次出窍了,半个手臂长的弯刀,寒光森森。
“那便过来。”
青衣少女声音清浅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瞧上去实在是弱不禁风,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有谁会放在心上呢?
终有黑衣人狰狞持刀攻击而来,尚未触碰到青衣少女分毫便被一脚狠辣踹出去,下一瞬她更是如鬼影一般出现在他跟前,神情无波无澜,反手弯刀就捅进他脖子。
而后她弯刀翻转,指尖收紧再将围攻的两个黑衣人直接捏断脖颈!
满初就堵在巷子出口冷笑:“难不成你们没听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为首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绝非是什么普通的宫婢,他大喊:“快!从那边突围!”
他指的是满初那边,毕竟那个女子看上去更容易杀一些。
为首黑衣人话才方落,只见冲向满初的黑衣人突然失去控制抬刀自己抹了自己脖子,血溅三尺骇人至极,露出身后少女笑得阴冷危险的面容。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会蛊术!”其余黑衣人骤然停住脚步,硬生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冷汗频出看向姜藏月:“姑娘,今日之事是旁人指使,我们死了好几个兄弟,不如算了!”
姜藏月杀人的时候没有浪费时间的概念,她弯刀漠然抬起落下间,又是三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