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听了姜藏月的话,自然也不耽搁时间,冷笑带着人就往和喜宫走。
此刻和喜宫中,越文君正在优哉游哉的逗灰雀儿喂红鲤,这几日她心情确实是不错,手底下人办事靠谱,倒是没让她耗费太多心神,谁能知道舒妃家里的事是她干的?
想至此,她反而哼着小曲,又找来剪子修建花枝,这些绿植盆栽有些时日不修剪,便生长得横七竖八,着实难看。
才下了几剪子,刚过午后,和喜宫门就传出了大动静,一顶銮轿被人抬着进了殿中,其上腹部突出的女人由嬷嬷搀扶着下了銮轿。
女人眉眼精致,面孔稍显圆润,一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乌发高盘,锦玉金钗相间,端是富贵迷人,又因着有了身孕多了几分妩媚味道。
见了来人,越妃脸上挂起笑,放下剪子,便亲切道:“舒妃妹妹今日怎生有空到姐姐的和喜宫来,既有了身子还是子嗣重要,勿到处走动动了胎气。”
舒清这个人向来是急性子,想必也是得了舒彬郁被打四十大板又牵扯贪官脏银进了廷尉府一事,不过为何来了和喜宫。
难不成是背后谁多了嘴。
皇后和贵妃都送过了东西,总不至于因为她送的东西来和喜宫,桃夭她们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舒清自当是找不到把柄的。
舒清这孩子她势必要弄掉,说不准今日就是个好机会,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想到这里越文君脸上的笑容更是带了难得的几分真心。
“姐姐说笑了,圣上说了如今妹妹有了身子,平日里多动动对孩子也有好处,圣上常常附耳听妹妹腹中孩子有没有动静,孩子还小,哪儿能听得见。”舒清说着,由桂嬷嬷扶着在内殿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嗔怪一边眼底闪着慈母的光辉。
“圣上当真是心疼妹妹,也喜欢这两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闻言,越文君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热情也减退了几分,但嘴上还是喊着:“桃夭海棠,咱们宫里昨日不是有一些新的糕点,本宫尝了味道很是不错,给妹妹也尝尝。”
“是,娘娘。”两人去拿糕点,内殿便只剩下了越文君一人。
“啪——”
“啪——”
“啪——”
舒清猝不及防站起来连着给了越文君三巴掌,越文君狼狈不堪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脸迅速肿胀。
“舒清!”越文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越文君脸上又红又肿,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状态,舒清这个贱人,怎么敢扇她!这可是在和喜宫,她才是一宫主位,大家平起平坐,她如今被打了脸,叫旁人怎么看她?
她怎么敢的!这个贱人!
越文君扬起手便要打回去,被桂嬷嬷一把擒住冷笑:“越妃娘娘可要想好了,老奴主子的肚子里可还怀着龙嗣。”
“滚开!”越文君猛然甩开桂嬷嬷的手:“一个老奴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此刻越文君满腔怒火,只恨不得将舒清打死在和喜宫,她冷笑一声,叫住了要进屋帮忙的桃夭海棠:“去找圣上,到底是要说清楚舒妃无缘无故来了和喜宫找事!”
舒清手搭在桂嬷嬷腕上,抬眼瞧着急火攻心的越文君,又瞧着那张肿胀的脸,同样冷笑道:“你以为本宫怕了不成?”
越文君迈步上前,几乎与舒清近在咫尺,笑得畅快:“舒清,便是本宫今日被你打了,脸上这就是证据,你以为怀着龙嗣就能无法无天了?”
看着凑上前的脸,舒清毫不犹豫朝她右边也来了一巴掌,轻笑:“本宫打了又如何?自己腆着脸凑上来迎本宫的巴掌,自然是要成全你的。”
越文君本想着借脸上兴师问罪,谁知道这个贱人又打了她一巴掌,她再不顾脸上的伤势,发疯一般反扑:“贱人!你个贱人!”
舒清纵然是怀着孩子,战斗力也是不弱的,一把薅住她衣领子:“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本宫父亲的事是你动的手?”
越文君瞳孔猛然收缩。
两人皆是妃位,一人还怀有身孕,这会儿子就是桂嬷嬷都不敢轻易上前了,怕主子乱来,更怕龙嗣有恙。
“本宫告诉你,本宫是粗鄙不堪,自然也学不会太多的规矩,能做出什么事本宫也不知道!”
“舒大人和舒夫人是本宫的底线,踩了本宫的底线,无论是任何人,本宫都不会轻易罢休。”
“我爹进了廷尉府被杖责四十。”
“我娘如今昏迷不醒。”
“越文君,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与本宫有何干系!”越文君用力扯开她的手,继而冷笑:“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到和喜宫闹事,还是对于圣上的判决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今日不是越妃姐姐邀请本宫来和喜宫吃茶用糕点么?”舒清整理了下衣衫裙摆,又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糕点,手里不知何时捏了半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