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因此已经四、五日不曾饮酒了。”
庞知县听他这样一说,心下略微一松,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班差役平时换班无事时,是要出去喝上几盅,但近来我提醒过,谁敢喝酒误事,我绝不轻饶的。”
“那不是你的原因,我从你身上闻到酒味儿了。”武少春道。
方捕头心下一松,但又觉得困惑:
“我今日只接了城北贺家院子一案,除此之外与府衙兄弟在街中巡逻,没有沾过酒呀。”
武少春皱了下眉头,接着道:
“你先说说城北贺家院子一案。”
“……是。”方捕头虽然觉得怪异,但好歹这‘喝酒’之名算是洗清了,他定了定神,接着继续说起贺家院子的事:
“我早前正在跟县府老爷提起这事儿呢——”
贺家院子位于城北。
虽说名为院子,但这个地方可不小,据说七、八十年前,曾是一位姓贺的士绅贵族的住所。
只是这个年头混乱,又时常会爆发鬼案,今日难说明日事,总而言之这间府邸之后被士绅贵族所遗弃。
屋子一旦少了人居住,迅速荒废,没几年便长满荒草,木梁蛀虫,很快破旧不堪。
直到四十多年前,才有无家可归的逃难村民进入城北,住进了这无主的屋子。
如今那套旧宅邸中住满了人,各姓都有,但因旧宅早年属于贺氏人,因此人称贺家院子。
“院里住了六、七十户人家,将那院子挤得满当当的。”大冬天的,提起这桩鬼案,方捕头竟然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他擦了把脸,又说道:
“因为院中人多嘴杂,不好管理,早年县府衙门在院内设了一个班头一职,专门管院中的大小琐事。”
晌午后,贺家院子就出了一桩官司。
“院中一户姓游的人家,提了刀跑到隔壁邻居家里又打又砍,闹得阵仗很大,惊动了班头。”
管理贺家院子的班头姓吴,是个五十多岁的缺牙老头儿,班头一职属于世袭,是他从他已去世的爹手里接过来的,因此这吴老头儿在院里是很有些地位的。
当时双方打起来后,吴老头儿就很尽职的赶了过去。
在询问中,听出了缘由。
“原来这游家是一个寡母带大了三个儿子,如今都住一个屋檐下,最小的儿子年前刚娶妻,但据这婆母说,儿媳不大安份,时常与隔壁邻家的男人眉来眼去的。”
今日午睡后婆母起床没见儿媳身影,便有些怀疑,起床找了一圈不见人,又喊了几声无人应答,猜测是与隔壁邻居相好了。
“一怒之下她召了三个儿子回来,跑到邻居家去闹,说要对方赔钱,双方都不肯善罢甘休,这才打起来了。”
方捕头常年处理这些事,很快将案子前情说清楚了,又接着往下说:
“然后有人报告了吴老头儿,吴老头赶过去调解,便劝邻居息事宁人,说服了对方开门让人进屋去搜,看能不能找到那新媳妇。”
武少春听到这里,已经猜到结果了:
“最后是不是没找到人?”
方捕头就点头:
“没有人,屋里屋外找完了,确实没这游家的三儿媳。”
话说到这里,这件事情也没透出诡异之处,仿佛与鬼案并不沾边。
武少春并没有急于发问,方捕头又道:
“这下没找到人,但邻居不依了,说游老婆子坏他家名声,还反说是游老婆子刻薄,害死了儿媳想倒打他一耙呢。”
双方争吵不休,当着吴班头的面又险些打起来了。
游老婆子虽说是寡妇,但她为人泼辣凶悍,又养了三个儿子,人多势众。
邻居家也非好惹的,双方吵得沸沸扬扬,院里人都跟着围过来看热闹。
眼见人越多,邻居家越来劲,非说也得进游家搜一搜。
“吴老头儿为快些平息事端,就让游家人把门打开,让人进去找一找。”
游老婆子开始不肯,后面邻居家冷嘲热讽,说她做贼心虚,激得她直跳脚。
再加上吴老头儿也说要进她家看一眼。
她冤枉人在先,邻居家搜了,没道理她家不搜。
因此吴老头儿勒令她打开门,一群人进了她家门。
方捕头道:
“结果在她家茅房后头的柴堆角落找到了一具人的枯骨!”
这样一来,贺家院子顿时炸开了锅。
出现了人的骸骨,情况就不一样了。
吴老头儿立即让人将游家母子三人看住,连忙让人报了城北巡检。
如果案子只到这里,虽说游家之中突然出现枯骨离奇,但无论怎么看也跟鬼案无关,照理应该是庞知县接手。
方捕头脸上露出惧色:
“但后面一个多时辰内,陆续有人报案,说家里有人失踪。”
伴随着这些失踪消息传来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