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毫不客气的喝斥:
“想留就留,想去就去,哪有这样变来变去的,你以为办鬼案是儿戏呢?这次必须去!”
张传世被骂得缩了下脖子。
他眼角余光见到范无救一脸幸灾乐祸,刘义真嘴角微扬,暗暗在心中将这两人记了一笔。
赵福生喝完张传世,看向其他人时,表情缓和了许多:
“就暂时先这样定住,大家这两天也各自好好休息。”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
“十里坡鬼案才刚了结,这几日调整一下心情。”话音一落,摆了摆手:
“散了吧。”
众人各自散去。
钟瑶三兄弟有种摸不着头脑之感,总觉得这万安县太过松驰了。
“昌平郡要办的毕竟是大鬼案。”余平从大厅出来,还一脸的纠结:
“当日州府来的那位驭使了祸级厉鬼的大将都死了——”
这还不是一般的‘死’。
照理来说,人死之后鬼是不‘死’的。
一般驭鬼者死了,他驭使的厉鬼当即复苏。
可事发当天,鬼胎复苏之后,办案的将级驭鬼者死了,连他驭使的厉鬼也跟着消失无踪。
事发之后丁大同曾壮着胆子去那口枯井内搜寻过,附近没有厉鬼气息的存在,半个月内,丰宁县也没有发生过相关的鬼祸——从这一点可以基本推断,那大将驭使的厉鬼也‘死’在了鬼胎手中。
这个事情是十分严重的。
鬼是能克制鬼的,不同的厉鬼,克制厉鬼的手段、方法不同。
但昌平郡案件发生的时间并不长,先前两桩鬼案除了第一个鬼胎复苏的夜哭鬼造成了一部分孩童死亡外,第二桩鬼胎案爆发时,丁大同就已经重视案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案件平息了。
照理说厉鬼才折腾两回,造成的杀伤力不大,不可能快速晋阶。
可偏偏这样一个才出现不久的厉鬼,能将祸级的厉鬼完全‘吞没’,这就很令人畏惧了。
赵福生如果不明就里,被骗着前往昌平郡也就算了,但她为人精明,余平与她一对话,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能编瞎话糊弄的人。
案子始末竹筒倒豆子似的跟她说了,她应该清楚严重性,可万安县的这群人却半点儿焦虑感都没有。
“丁大同的头都要愁秃了。”
夏弥生抓了抓脑袋,说道:“他们却一点儿不慌。”
说完,又问余平:
“哥,你说他们是真的不怕还是假的?”
余平也搞不懂。
明明时间紧迫,赵福生还说时间还早。
‘唉。’他又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不管时间早晚,我们的任务已经达成,想太多也没用,死活由不了自己。”
他苦笑了一声:
“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兄弟三人无奈的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钟瑶在临离开前,想起先前失控的场景,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大厅的方向,那皮包骨似的可怖大嘴动了动,却并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
等这三人离开后,范必死也去忙赵福生交待的事情。
大厅内,张传世、刘义真及范无救、武少春还没有走,蒯满周也在。
赵福生一连看了范无救好几眼。
这小子没心没肺,看上去不像是心情恶劣的样子。
她忍不住问:
“你哥没跟你说?”
范无救听她这样一说,一脸茫然:
“说什么?”
这下连本来有些郁闷的张传世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了:
“你小子傻了吧?”
范无救这下知道张传世说的不是好话了,反应也快:
“你才傻了,刚刚才被大人骂。”
“……懒得和你多说。”张传世扭过头。
赵福生深吸了口气:
“你跟你哥的身世。”
“哦,说了。”范无救点了点头:
“他说我们在娘腹中时,老娘也是活死人了。”
他这话一说完,厅内的人顿时一惊。
张传世坐直身体,瞪大了眼盯着他看。
就连刘义真、武少春也不由多看了范无救几眼。
大梁上、屋子的角落处,隐藏的许多血珠内眼睛都转了过来,落到了范无救的身上。
他满不在乎的道:
“我感觉就是巧合,毕竟都隔了十几二十年了,就算情况一样,但我跟我哥还活着,又不是鬼。”
“这小子真是心大。”张传世瞪眼道:
“两兄弟不知道怎么生的,一个心眼太多,鬼精鬼精的,说一句话打三个埋伏,一个光长个不长脑子。”
范无救想要回嘴,但随即想到范必死警告:少在大人面前没个正形。
他及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跟张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