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刘义真喊完之后,随即想到赵福生的性情。
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这个意识一涌入他的脑海,他不由得有些崩溃:
“你的意思,我爷他——”
赵福生趴在棺材旁边,盯着棺材内的刘化成鬼尸看:
“也许是我想多了。”
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踮起脚尖往棺材内看去。
柳春泉提到的,多年前他的岳父在世时收受的一两银子的银子打赏,就是来自当时在帝京为官的刘化成。
“棺材内有纸人。”
“喊你的是谁?”刘义真拼命的思索,想要跟上她的思路。
“纸人张杀死红泉戏班中的人后,用手段令整个戏班子的人厉鬼复苏,变成了鬼戏班。”
从进入夫子庙到开棺,中间她曾有过异样,好似着过鬼道,苏醒后就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义真的瞳孔急缩:
“那你先前提到我爷——”刘义真也只是听到戏班出事,心中一时生出感慨。
唯独张贴过纸人的地方避开了鬼气的影响,仍完好无损。
纸人张纵使老谋深算,但他招惹到了赵福生,极有可能赵福生的存在会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阻碍。
而三人一直都在夫子庙中,赵福生并没有离开过刘义真的视线,也就是说,她心念的转变,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刘义真除了头疼这桩可怕的惊天鬼案之外,又觉得赵福生再次突破了他的认知:
“红泉戏班生前曾欠下的这一台戏,最终死后仍然要还。”
这些纸人像是吸饱了血,通体呈红色,几乎与红棺的颜色融为了一体。
“什么想法?”刘义真见她退后,不由松了口气,将话问出口后,又想到她先前提出的问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你还没有说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突然提及厉鬼品阶不止五阶?我爷他——”
刘义真点了下头。
赵福生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许多线索太细碎了,他压根儿无法从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拼凑出有用的线索,将整件事串连在一起。
赵福生此时提到的‘喊’声,自然不会是他与小丫头发出来的,虽然在出事后,两人确实喊过赵福生的名字。
刘义真神情凝重的走到棺材边,为了防止出事,他身体的皮肤再度透出金芒,镇住棺内的鬼物后,他这才动作迟缓的围着棺材走了一圈。
“他早有谋划,在本月初三的时候,封门村出事时,他在相近的时间去了宝知县,带走了红泉戏班,并将戏班子杀死。”
“当日与我鬼车同乘的,还有一个少女,我事后想办法翻阅过驾驭鬼车的厉鬼手中拿的鬼册,上面有个名字——”
“你下来。”
他心中有不少疑问。
换句话说,她在被鬼车标记的那一刹,就已经卷进了这桩麻烦的鬼案中。
虽说因为有了替身纸人的帮助,她侥幸脱离了鬼车的困杀,逃脱生天。
凡与厉鬼相关的事,没有巧合。
赵福生这个动作将蒯满周、刘义真二人吓得不轻,刘义真甚至一时顾不得追问她关于‘灾级’之上的说法,急忙想制止她:
刘义真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如果我爷当年真的打赏过银子,一定不是为了想害他们,而应该是真心觉得戏班唱得不错,才——”
惨白的灯光从血红的纸人身侧穿过,将这些纸人映镀上一层血红的光晕,看上去格外的诡异吓人。
“如今我几乎能肯定,红泉戏班与你的祖父在五六十年前结下缘份。”
“是有这种可能。”刘义真到了这会儿终于明白了她先前为什么突然提起厉鬼品阶的原因。
蒯满周也非一般驭鬼者,先不要说鬼车如今停摆在宝知县,就算鬼车完好无损,遇上已经厉鬼化的蒯满周,谁困谁还是未知之数。
她说话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棺材内响起,殿内微弱的光源顺着炸开的棺材漏洞照入红棺内。
这种种一切,都证明赵福生的心性非同一般。
未吃到的生辰席宴——这是她与刘化成之间特殊的渊源,也是她进入夫子庙后,一见到刘化成的鬼躯,便随即着道的原因。
但这种真实的原因说出来时,却不比‘厉鬼品阶不仅五阶’这样的话题轻松,甚至刘义真细想,觉得更惊悚吓人。
“鬼马车!”
纸人贴在棺材内部。
刘义真的神色一顿。
她是四十年前刘化成生辰宴席上的被邀者。
蒯满周的发丝飞扬,似是心情很佳的样子。
“我那天上了鬼车后,被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