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还打她,嫌她做事慢了,做饭不好吃——”
“满根是我的命根子,如果儿子被拐跑,我也不活了。四娘救了他的命,也是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看她出事呢?”
“!!!”
“……”
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赵福生在初时与这几个女人聊天时,因为庄四娘子的生平,其实心中对这几个女人的印象是有些先入为主的。
哪怕在蒯六叔家时,他说蒯家四个妯娌都孝顺质朴,四人品德很好,她也没有相信。
可这会儿蒯三媳妇喊出的话让她一下震惊了。
人性的复杂之处就在这里了。
“真有意思。”
她喃喃自语的道,接着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色。
“三嫂——”老四媳妇也被她的表现吓住,不知所措的喊了她一声,老三媳妇只知道哭。
这会儿夜深人静,蒯良村出了事后陷入永夜,大家情绪都不高,出外活动的也不多。
日夜乱了之后,许多人这会儿未必睡着,她这样大声嚎哭,喊出口的话还是极有冲击力的,她不怕被人听到吗?
赵福生皱了下眉头。
“三嫂,既然是这样,当天,当天你怎么要打四娘?”老四媳妇困惑不解的问:
“当时你打她那么狠,骂也骂得凶,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怨她污了我们家的名声,脏了我们家先人。”
“我害怕——”
蒯三媳妇哭完之后,勇气衰竭,现实的规则、身份及可怕的宗族制度,化为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她的眼睛因为痛哭还十分红肿,可她脸上已经褪去先前不顾一切发疯的冲动,而是有些怯懦的道:
“我怕被人知道她偷人了,我还替她打掩护,我男人会杀死我的。”
“我不敢,我不敢跟她一头,只好打她,让其他人看看——”
她有些心虚的道。
“既然都说到现在了,大嫂,干脆你也摊开来说吧。”
蒯二媳妇见此情景,像是十分欢喜,又转头去看老大媳妇,一句话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我……?”
“是。”
蒯二媳妇笑道:
“他俩约好了,那陈姓外乡人提前一天先走,后一天四娘子走。”
蒯五家穷得叮铛响,庄四娘子身无分文,连过河的渡资都没有。
外乡人来蒯良村本为收购白苏而来,却没想到在这里吃住了一段时间,又帮助庄四娘子买粮了一些钱。
如今两人要私奔,他手里钱不多,剩的钱要留着与庄四娘子之后回家作盘缠用。
因此二人商议,让庄四娘子找渡夫撒谎,就说有事过河,先欠他钱,后面回来再还——实际二人是还不上了。
“大嫂你得知了消息,提前找了撑船的渡夫,私下给了他两个钱,请他送四娘子过河,让他允许四娘子赊欠钱,将来再给。”
蒯家三个妯娌都在暗中的帮忙。
老大媳妇听到这里,没有反驳。
事情进展到现在,已经十分出乎赵福生意料,但当老大媳妇转头看向蒯四媳妇的时候,她仍是挑了下右侧眉梢。
蒯大媳妇道:
“老四家的,你也帮忙了。”
“是的。”
与先前蒯三媳妇拼命反驳的情况不同,蒯四媳妇听到这里,竟然痛快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