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说道：

“戏班失踪后，园中出现了一股怪异的、疑似饭菜馊了的臭味儿？”

小厮本来羞臊难安的脸上顿时又露出庆幸之色。

“也就是说，你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是柳长平，是在十四号的时候。”

“好了，先不要打岔。”

那小厮当众被骂，臊得面红耳赤，却不敢还口，只好讪讪的任由黄四骂，一边小声的辩驳：

第三人说完话后，她没有多说，只是抬起右手，手指动了动，示意这人让开。

“记得。”四人点头。

“先不要急。”

“大人也太坏了——”

越是靠近这个时间，有人与戏班子的人闲聊，提到的线索才越有用。

赵福生止住他的动作，又向五名先后送饭的杂役招手：

“你们过来。”

‘人形鬼灯’一点亮后，隐藏在他那层人皮底下的，有一个十分可怖的头颅——那头颅能吞吃厉鬼。

他转头看向赵福生：

五名仆从不敢大意，彼此看了一眼——

她这样一说，有四人都站了过来，另一人哭丧着脸站另一边，莫名有些不安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懊悔，仿佛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与这些戏班子的人说话，此时独自站一边感到有些害怕。

她坏心眼的补了一句：

“要教训他，等稍后案子了结再说。”

“你接着说。”

这样的问题她已经重复问过，此时竟又再度提及，仿佛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她心中已经有了底，吩咐徐家人：

“是。”

“都是亲眼看到他们吃下去的，有时还要说上几句。”

这小厮说到这里，黄四顿时急了：

几人不明就里，惴惴不安的上前，躬身站到了赵福生的面前。

这个人力量诡谲难测，且专在厉鬼复苏相关案件的人、事身边出现，很是令赵福生厌烦。

“是——”他如蒙大赦，动作迅速的挪闪到一侧，接着赵福生的目光挪向了另一个人，那人肉眼可见的嘴唇子开始哆嗦，却仍老实交待：

那人双手交握，不安的扭折着手指，发出‘咔咔’声响，深怕说错了话，引来赵福生的注意。

“……”

有些是园内植物所掉，有些则像是外头种的竹叶飘进来了，铺了厚厚的一层。

但赵福生却没有理他。

有些时间说得不大准确，但双方站立的方位却还记得，都一一指认了。

“十月初三的时候……十四号那天晌午是我来送饭的，正好遇到了长生。”

赵福生一心二用。

“大人明察，真与我们无关，每日三餐都送了饭，我们是看着戏班子的人收下的呀。”

赵福生笑了笑：

在赵福生看来，纸人张更像是外表披了一层人皮。

徐家人迟疑的点头。

这个时期粮食短缺。

置身于火光之中，徐雅臣觉得身上那种凉嗖嗖的感觉都消褪了些。

“是。”送饭的人一共有五名，此时听到赵福生问话，都强忍恐惧点头：

“照大人的话做，将整个宅子全点亮。”

当日蒯良村中，灾级厉鬼庄四娘子也被他吃了一些力量，异常吓人。

“将屋檐下的灯笼全部点亮。”

赵福生制止了黄四的喝骂，黄四见她说话，立时住嘴。

而这些，极有可能只是纸人张一部分的手段而已。

说完，他看向黄四。

赵福生脸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故作严厉状，再问他：

“可、可时间不对呀。”

最后一人上前，舔了舔干燥脱皮的嘴唇，也开始与前几人一样，说起了这大半个月来与红泉戏班打交道的经过。

赵福生点头：

“好，说过话的来站我右手边。”

“就是柳长生，戏班里跑腿的小厮，我跟他开玩笑，请他替我跟黄玉姑娘见上一面——”

而戏班子失踪是在四日前，也就是十四日的时候，以傍晚之前的时间截止。

徐家的下人不少，年轻人见面时开些上不得堂面的下流玩笑，这些粗俗话大家平时说着不嫌丢人，但拿到大庭广众下商议却觉得十分尴尬。

几人浑身一抖，连忙异口同声答应疲乏：

“是！是！”

张传世咧了咧嘴，作出求饶状，立即低头。

进了内院，她动了动鼻子，果然很快就闻到了院中传来的一股怪异的酸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