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先前得知自己被鬼车名册记录的郑河已经一扫恐惧之态,他挤出一丝笑容,一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少年既惶恐又兴奋的站在他身边。
赵福生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漆黑。
“这、这是怎么回事?”
范必死就道:
“郑副令说大人刚刚在戏班中多看了这柳山几眼,因此送来给大人斟酒的……”
他话没说完,就见赵福生脸色不对,及时住嘴。
郑河还不明就里,大步过来:
“大人这边请,这是你刚刚——”
“你不要发疯,将人从哪里请的,送回哪去!”赵福生脸色隐隐发青。
郑河不以为然:
“大人不用担忧,戏班子这些人早习惯了,走哪陪哪,你看得上他,是他的荣幸——”
赵福生想给他两拳,她总觉得自己今夜抓鬼积攒起来的名声瞬间毁于一旦。
少年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他看得到赵福生神情不善,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感到恐惧不安。
赵福生冷冷瞪了郑河一眼。
她没有立即将人打发,而是坐到了主位上,席间众人敬酒,皆被少年挡下,气氛逐渐热闹。
宝知县的人危机解除,对赵福生异常追捧,敬酒时好话不断。
赵福生很快将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引起的不快抛诸脑后,专心享用今夜的美餐。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戏台搭好,戏班子粉墨登场。
红泉戏班的小百灵确实身段美、唱腔佳,那嗓子一开,声音婉转且极具穿透力,她一登台,先前还喧闹的船舱内顿时静了半晌,赵福生也露出欣赏之色。
……
庆功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直到赵福生表示要回定安楼,众人才纷纷起身告辞。
她将红泉戏班的少年打发走,让郑河另外替二范安排居住场所,自己独自回了定安楼。
鬼车还在楼内。
失去了金铃指路的鬼车陷入了一种类似抛锚的状态,不再启动。
厉鬼仍坐在车前,鬼马安静得如雕像一般。
车后的一体黑色棺材盖得严丝合缝,将里面的厉鬼牢牢镇压。
一般人看到厉鬼恐怕早就吓得魂不附体。
但赵福生不是一般人,她在确定了鬼车对她暂时无法造成伤害后,便将其当成一个特殊的‘室友’对待。
她简单的洗了把脸,熄了灯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
虽说知道鬼车状态特殊,但赵福生仍不敢轻忽大意。
这一夜她没有真正入睡,直到天亮之后才松了口气。
今日一早一行人赶回万安县,定安楼下二范、郑河及宝知县内包括古建生在内的几名令使一并赶来。
赵福生下楼来的时候,回程的马车已经准备好。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辆马车,那是郑河备下的。
范必死一见赵福生,就招呼了一声:
“大人早。”
他觉得赵福生状态有些不对。
昨夜鬼案已经了结,但赵福生像是一宿未眠。
她眼睛泛红,眼底乌青一片,自己跟她打招呼时,她还打了一声呵欠。
“准备好了?”她问了一声。
范必死点头:
“准备好了。一辆车我们乘坐,另一辆马车是郑副令准备的,里面装了九千两黄金,以及一些珠翠珍宝等。”他解释道:
“而徐雅臣等人承诺的黄金则会在之后陆续送入万安县镇魔司。”
赵福生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下头。
“大人怎么不多留两日,让我再尽地主之仪。”
郑河看到赵福生露面,连忙迎了上来。
他昨夜也没睡好,脸上的钱斑都显得更明显了些,身上的鬼气蠢蠢欲动,可见他处于一个不太妙的景地。
两人目光相对,赵福生心中一动,摇了摇头:
“不留了,我这一趟走后,有几句话要交待你。”
郑河怔了一怔,接着笑道:
“大人请说。”
“首先第一件事,我走后你不能再进定安楼,不止你不能来,最好是将定安楼封住,不要让人随意乱闯进去。”
她的话令得郑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驭鬼者脾气怪异,本事越大的人排场也就越大。
反正这里是楚王的私产,不让人进就不进,有了赵福生这话,想必暂时没人敢多嘴。
他点了点头,道:
“还有呢?”
“你替我将红泉戏班看好,我觉得他们戏班子不对劲儿——”
赵福生这话一说完,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