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纰漏。
他原本对于赵福生所说的鬼案抗拒万分,此时想起这条法则,倒觉得心中坦然。
“呜——我的女儿——”
柳春泉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一声突兀的哀嚎在船舫上响起。
这声音悲痛欲绝,如丧崽的孤鸟,远处船舱内有人探了头出来,往这边看。
赵福生虽说同情他,但也警告他道:
“小声点。这件事情不可外传,鬼车的事不要随意告诉别人,以免引来祸端。”
她看向郑河。
这位宝知县的令司在得知此案是鬼车后,已经放松了警惕,她露出一个笑容,警告郑河:
“你也小心一点。”
郑河扯了扯嘴角:
“多谢大人关心,但是——”
“没有但是。”
赵福生打断他的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目光令郑河有些不安,正欲说话时,就听赵福生再道:
“鬼车的名册上,下一个就是你。”
“鬼车——”郑河笑着说了两个字,接着终于听清楚赵福生话中意思,他本来就僵硬的笑容一下更僵,脸上鬼气森然:
“大人是什么意思?”
“鬼车的名册上,如今登记着你的名字,下一个鬼车要带的就是你。”
赵福生这会儿心情不错,又重复了一次。
郑河的面色大变:
“不可能吧!大人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的?!”
“事关鬼案,我从不开玩笑。”
赵福生摆了摆手,笑着看郑河变脸:
“不过暂时你不用担忧,如果你运气够好,说不定在你厉鬼复苏之前,鬼车也未必能找到你。”
她若有所指的看了郑河胸前一眼。
“开什么玩笑……”
郑河眼前一黑。
“好了,正事说完了,你去催催河鲜。”
赵福生目光转向远处,看到一大群人此时浩浩荡荡从定楼的方向往河边行来,为首的正是范氏兄弟。
范必死与周围人有说有笑,哄得一群士绅、富贾团团转。
赵福生看到这些人,再想到宝知县一行的收获,也觉得心中畅快。
她解决了赵氏夫妇厉鬼复苏的问题,且第一次封神成功,获得了门神的部分能力,且如今还有两千多功德值。
除此之外,徐雅臣等人已经捐了不少黄金,这些钱足够重新修葺镇魔司,以及镇魔司周围的铺面。
这些铺子如今已经归纳入她的名下,将来镇魔司有她坐镇,附近地段价格迟早会涨起来。
到时她一有钱,才好大展拳脚,将万安县改头换面!
“……”
郑河此时哪有心思催什么河鲜,他甚至不想再关注庆功宴。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鬼册名单。
初时他也怀疑过赵福生是不是故意恐吓自己,毕竟鬼马车的事件镇魔司的人应该清楚,尤其是鬼车事件涉及了宝知县的无头鬼。
她查过往旧案,得知鬼车存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她知道柳红红的名字,这就令郑河感到不安。
他还想多问,但赵福生已经转过了头,不愿再谈鬼案。
郑河看了失魂落魄的柳春泉一眼,心中懊悔万分,猜测是不是因为这戏班子,自己才招惹上这样的麻烦。
他心中太多疑惑:赵福生在哪里看到的鬼车名册?赵福生怎么知道鬼车未必能找到自己?
最重要的,赵福生是不是在骗自己?
他神情阴晴不定,最终狠狠一咬牙,转头走开:
“我去催河鲜。”
宝知县是不能留了,此间事了后,就算是上报朝廷会招来杀身之祸,可也比胆颤心惊等鬼车来接好。
至少自己对朝廷有功,在自己身上厉鬼没有彻底复苏之前,朝廷不会取他性命。
他打定主意,才不再多言。
红泉戏班的人听到班主嚎啕大哭,又不明就里,频频探头出来望。
赵福生示意他们将柳春泉扶回去安抚一番。
几个武生忐忑异常的出来,将失了魂似的柳春泉抱扶回去。
赵福生独自一个人在船边站了半晌,享受着此时难得的宁静与孤单。
不知过了多久,船中传来烹煮好的河鲜香气,范必死亲自来请她,说是宴席已经备好,就等她入席。
游园坊上此时开了数桌席,赵福生大概看了一眼,见宝知县有头有脸的士绅几乎都来了,曾应允要搬入万安县的徐雅臣也在位列。
而正上方,一张大桌被让在上首,只摆了数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