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泉听她这样一说,怔了一下。
事关自己女儿下落,他咬紧牙关,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我们没有进过镇魔司,为金将大人们唱过戏,但是我老泰山在生时,曾经说为帝京一个京官唱过一曲。”
他说道:
“我老丈人有生时嗓子很好,因声音高亢而名闻乡里,曾为一位京官唱过戏,还得了赏钱的。”
“那京官姓什么?”赵福生不大抱希望的问了一声。
柳春泉有些尴尬的摇头:
“这个我也记不得了,当时我们戏班在帝京摆台,我老丈人说那位老爷就是坐轿路过,打赏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可不是个小数目。”赵福生说道。
柳春泉下意识就接话:
“谁说不是?”他顺口说完,又道:
“我老丈人当时得了赏,也想打听这位大人姓名。”
柳春泉道:
“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不能白拿人家的赏银,得为人正经唱台戏,这样赚的钱才踏实。”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但后来不了了之,之后帝京好像出了些祸事,京中多了不少守卫,对来往行人盘查严格,我老丈人怕出事,便连忙带着戏班离开了帝京。”
“后来这事儿便成为了我老丈人心结,死前还念叨着我们戏班差了这位大人一台戏呢。”
他的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
不过事情过了几十年,此时各种条件落后,许多事情便再难说清。
三人沉默了半晌。
柳春泉忐忑不安,看看郑河——这位郑大人脸色难看,黑暗之中,他神情阴冷,面容不带半点儿温暖,仿佛如同一个站在黑暗中的幽幽厉鬼。
他与郑河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可仍不习惯他这模样。
柳春泉心中打了个寒颤,又转头去看赵福生。
相较郑河,赵福生身上的‘人气’更足,但对他来说也更陌生。
红泉戏班虽说小有名气,可这种‘名’在这样的大人物看来不值一提,轻易间便能令他的戏班分崩离析。
他惴惴不安。
可女儿的失踪总归是他心里的一件疑案,原本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与爱女相见,此时却意外从赵福生口中得知爱女下落,他忍了半晌,终究忍不住问:
“大人,你说的鬼案——”
“哦,这桩案子有些特殊。”
赵福生被他从沉思中唤醒。
她看了柳春泉一眼,故意道:
“这个案子无论是听到或是提起,都有可能会被厉鬼标记——”
“……”
郑河嘴角抽搐,深怕晚出声片刻便听到了鬼案:
“大人,我想起来有点事……”
“你不要急。”
赵福生打断了他的话,郑河心中暴怒,又想翻脸,但又忌惮赵福生实力,只好忍气吞声道:
“我有点急。”
说完,怕赵福生装傻听不明白自己的话,直接道:
“我不想听这桩鬼案,也不想被厉鬼标记。”
赵福生听他这样一说,讶然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就你这觉悟,朝廷怎么让你掌控一个县的?”
她不满的道:
“我在为朝廷卖命,还没拿过朝廷的银子。像你这种人却偏偏受朝廷优待,我看你宝知县比我万安县富多了——”她越想越不满意:
“这一趟我替你解决了一桩鬼案,你的俸银该给我才是。”
“……”
郑河嘴角抽搐。
但钱财如今对他来说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他豪爽的道:
“大人拿去就是,但是这桩鬼案——”
“你听不听都不影响,因为这桩鬼案,你早被标记。”赵福生听到他愿意出钱,脸色稍缓,接着说出口的话震得郑河目瞪口呆,半晌回不了神。
“我长话短说。”
两人都是鬼马车的知情者,郑河更是被记录在鬼册之中,赵福生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
“几十年前,帝京出过一桩鬼案,应该就是郑河先前提到过的砍头案。”
她说到这里,心中对于无头鬼的来历生出好奇,打定主意之后要让郑河将这桩案子整理成册,自己要好好了解一番。
无头鬼如今在刘氏宗祠之中,迟早是个祸患,她要将其解决,便要先了解清楚鬼的过往,再找到应对的法子。
封神榜只是最后的手段。
封神榜的神位解锁会在瞬间将厉鬼请封成神,但刘氏宗祠两鬼形成了平衡,除非赵福生同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