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
“……”
郑河这会儿简直想要破口大骂。
他用力将自己被赵福生踢断的骨头复位,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厉鬼似是又挣脱出一截,隐约可以看到撕裂的胸膛处钻出的一个鬼手指头。
如果是以往,这样的情景早令他恐慌,可此时更令他害怕的还是面前正发生的事。
“赵大人!”
他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
“这是、这是、这是大凶之物啊!”
“我知道。”
赵福生点头,说道:
“你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这大凶之物,是、是你爹娘当日伴生的大凶之物啊!!!”
郑河不相信她没听出自己言外之意。
见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装傻,郑河顿时急了:
“你也说过,双鬼本身分别已经达到了煞级——”
“有可能不止煞级了。”赵福生冷静回了一句。
“……”
郑河脸色更加难看,气得浑身直抖:
“两个煞级以上的鬼,本身合二为一,就不亚于祸级了,你自己也说过,它们缺失了伴生的大凶之物,所以并不完整。”
他越想越气:
“你今日特地让这两崽子将大凶之物挖出,是要将鬼拼凑完整吗?”
祸级的鬼一旦拼凑完整,瞬间品阶飙升。
不要说宝知县里没有人能处理这桩烂摊子,就连整个大汉王朝都没有几个人能处理这桩鬼祸。
郑河此时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曾得罪过赵福生,她这名义上过来替自己处理鬼祸,实际是要将自己害死的。
不!不是害死他。
双鬼一晋阶,这一桩鬼案至少达到祸级,甚至灾级之上,不止是定安楼的人要死,整个宝知县都是无法避免的。
“早知如此,不如上报朝廷了——”
他没想到赵福生这么疯,这么恐怖。
“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河木然着一张脸,平静之中透露出绝望之色:
“收手吧!赵大人!”
“宝知县足有数万人啊——”
“别发癫了。”
赵福生的目光紧盯着定安楼园林大门方向,见郑河拦在自己面前哀求,她皱眉一把抓着郑河推往一侧: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缘由,你帮不上忙只要帮我将民众看好就行了,少来干扰我。”
“赵大人——”
郑河不死心还想上前,甚至心念一狠间想要驭使厉鬼之力向她动手:
“你立即收手,不然我——”
赵福生神情凶狠转头看他:
“不然你要如何?”
两人目光厮杀,郑河正欲说话,但突然之间,风声停了、翻涌的黑气滞住。
一股诡异的威压凭空出现。
原本正被差役们安排着站成数列的民众也感应到了危险,本能的住了口。
定安楼上,被安排进房内的人透过缝隙往外观看的眼睛下意识的闭上。
年迈的徐雅臣在这一刻感知到死亡将至,吓得他死死将拐柱横贯于自己的胸口。
“……”
郑河胸前的鬼头竟也开始动了。
那本来撕裂开胸腔的一只鬼手无声的缩了回去,甚至探出来的鬼头都拼命想重新往郑河的腹腔里缩。
郑河的肚腹高高耸起,胸口前出现不再流血的黑洞。
他心中直往下沉。
赵氏夫妇所化的厉鬼竟能让鬼都畏缩,可见这一双鬼是有多么恐怖。
“完了!完了!全完了!”
“少废话了!”
与垂头丧气的郑河相较,赵福生此时的心弦紧绷到极致,她虽说不打一点没把握的仗,但真正事到临头,生死一线之间,她的心脏仍开始疯狂的跳动。
“你将百姓守好就行了。”
说完,她回头冲众人吩咐:
“厉鬼即将出现,不要乱喊、不要乱走,引起厉鬼失控,你们死后,被标记的家里人一个都逃不脱!”
“乖乖给我守在原处。”
她话音一落,四周黑气越浓。
事已至此,郑河劝她不住,只好认命。
鬼域已经成形,困在鬼域内的人一个都逃不脱。
但他看赵福生虽说眉眼间也带着紧张之色,可她还没有慌乱失措,仿佛对接下来的驱鬼有所把握。
郑河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真是疯了!”
祸级,甚至灾级以上的鬼祸,一个才驭使了煞级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