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了?”张传世闻言顿时急了。
狗头村的厉鬼十分厉害。
虽说范无救不太相信赵福生会对他多加照顾,但张传世办了鬼案却没死是事实。
赵福生捧着茶杯。
县里还没有师爷,她用不惯毛笔,字写得不大好看,庞知县等人既然想知道案件原委,正好便替她记录。
“打了招呼就听不到这精彩的演说。”赵福生道:
“大家坐。”
“这是大人实力过人,你侥幸捡命罢了。”
张传世添油加醋:
“大人怕我被鬼所害,所以一路处处拉上我,对我百般爱护——”
他抱着魂命册站起身来,那一只失脱了眼皮的眼珠大大的鼓着,血管、筋络相连看得一清二楚,他稍一转动,那皮肉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眼珠仿佛要脱眶而出。
她在心中想了想,很快便准备好自己要说的话了。
张传世被庞知县一抬举,下巴一扬,半张嘴角上扬,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
“老张,别这样看我,怪瘮人的。”
但这不妨碍他吹牛。
“……大人英明神武,当时猜到武立有家有鬼,于是大人心疼我,怕我留在武立有家中有危险,便喊我赶紧出了他家中,赶往武立富家。”
他话音一落,其余人都端起酒杯。
但面对众人试探,她并没有恼怒,她如今拥有的一切,本来就是靠实力换回的,要想让这些人顺服,且顺利让万安县重新回到昔日的繁荣,有必要时,她得展示自己的力量,让这些人心服,老实呆在万安县中。
“这一次的厉鬼,就暂时先定名为——”她想了想,道:
“不可说。”
范必死松了口气,正欲开口,赵福生已经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大步进了府衙之中。
虽说只出门了两天一夜,但她房内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府内杂役不敢怠慢,趁她与范必死、张传世等人说话的功夫,洗漱的水及一应用品已经为她准备齐全了。
他在赵福生面前出了个丑,又怕被赵福生瞧不起,有心想要展示自己作用,落笔时十分专注。
庞知县连衣裳都顾不得换,便令人抬着轿子来了镇魔司。
虽说亲身经历了这桩鬼案,且险些被鬼杀死,但对这桩鬼案,张传世其实也不大清楚。
她去了狗头村一趟,并没有吃饱喝好,此时回到镇魔司才算放松了一些。
范必死最先转头,看到赵福生时,也连忙起身,其余人反应过来转身去看,却见赵福生不知何时出来,这会儿正靠着府衙大门的一侧在听他们说话。
庞知县一听她吩咐,顿时行礼:
“愿为大人效力。”
庞知县听了她这话,先是一喜,正欲再说话,赵福生伸手一举,将他的话打断了。
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她提筷就吃。
趁着她洗漱的功夫,众人围着此次鬼案的幸存者张传世问了此桩案件的前因后果。
……
说完,她摇了摇头,换了个说法:
他拨拉了两下自己的眼皮,指了指眼珠:
“你不要太激动,我怕你这招子掉下来了。”
“可如今我回来了,还活着,这不能证明大人对我的照顾?”
驭鬼之人脾气暴戾古怪。
“这一次我没有使用我身上的厉鬼力量。”
这话一说出口,其他人顿时不反驳了。
除开赵福生之外,在他印象中最后一任令司的赵启初时脾气算好,后面随着使用厉鬼力量次数增加,整个人便性情大变。
他踌躇片刻,小心翼翼的问:
他话没说完,便见范必死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他及时醒悟:
“——我们镇魔司一贯以来令使伤亡很大的,不管多少令使随同令司出门办案,就没有不死人的。”
“我们万安县真是福泽深厚,有了赵大人力挽狂澜,下官在这里恭贺大人再办了一桩鬼案。”
“这次的鬼是不可被提及的存在,不是不能说……”
“您——”
厅堂内不止是范氏兄弟、张传世在,就连庞知县及县中一干乡绅都来了此处。
他将过程说得惊心动魄,提起武大通时,便说这是一个‘携带’了诅咒的老头儿。
第一个案子她单枪匹马,却能将要饭胡同的厉鬼分解;
到了第二个案子时,她破获的时间更短,且张传世竟说她已经将厉鬼封印了。
大汉朝贫穷、落后且又危险,可她重生之后,手中掌控了一县的权柄,事事有人服侍,说话众人遵守,就连一县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