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雨伞行走的人群,几个好心人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拨通了安防厅市民热线,然而安防厅出动也是需要时间的,大人们花了好久才在无人的死胡同里找到小孩。
那个时候,小孩发现自己无路可走,无助地哭喊起来,用力猛撞坚实的墙面,撞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眼泪混着雨水流淌,隐隐有撕开周围空间的趋势。
一名安防人员率先找到了狂躁的小孩,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
小孩奋力挣扎,但也许多日饥饿夺去了大半力气,她竟无法挣脱那人怀抱。于是乎,她张开嘴,往安防人员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层手套隔绝了大部分伤害,安防人员手上只留了一圈浅浅的牙印。她耐心地抚摸小孩湿哒哒的头顶,小孩似乎也明白自己现在安全了,悲鸣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松口,泪眼汪汪地回头看着全副武装的安防人员。
“姐姐说,只能选择一幅拼图。”小孩歪着头看了看灰扑扑的另一幅画,不解地说道。
付沧钊的目光在两幅画之间徘徊。
她大概明白了五年前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由于某些不明原因,她的脑内被植入了一套虚假记忆,对本体精神造成极大冲击。为了安抚她受创的内心,也是为了防止记忆冲突造成不可逆的精神损伤,诊疗师索性将那一部分回忆尽数封入“纱幔”,纱幔里的小孩是她记忆的化身。
或许因为过去了太久,她再也无法分辨哪些记忆是真的、哪些记忆是假的。
而不论这些记忆如何拼凑,只要她最终敲定了一部分,那些就会成为她的记忆,没被敲定的一半则会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