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面的景色对她眼睛好,但是雪景看太多容易得雪盲症,最终容易导向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古怪结论。
安错倒是不在意。
最近让她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
从前漂流的日子里,每每躺在什么地方闭目沉眠之时,眼前都会闪过黑红火焰灼烧每一名暗杀对象的场景。那些人在火中惊叫、挣扎、散发怨恨,最后被火焰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留下丁点痕迹。
也许她的火焰想保护她,不希望她因为反复出现的噩梦停下脚步,所以主动把他们烧了个精光。
安错全都习惯了。
可是近段时间,噩梦摇身一变,她躺在麦田里、躺在母亲苏生的臂弯下,耳畔伴有母亲哼唱摇篮曲,酣然入睡。
歌声模糊不清,醒来后也记不住曲调。
她明知此事古怪,可是梦境内容本身也仅止于此,诡异的红幕再也没出现过。
不过,“麦田”也变相提醒了她,是时候去看看温室那边的进展了。
“富婆,富婆在吗?”青年一把抄起飞雪集团特制的极寒通讯器,拨通一个号码,朝里面柔柔地问了句。
通讯器另一端,干练的女声没多久给出回应:“嗯?想出去玩了,小暴君?”
“嗯。”安错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俨然回到了末世还没开始的那个夏天,上完早八的大学女生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瘫在宿舍床铺,充满困倦和舒展之意。
不过宅女终有一天会宅到发腻,她便是一个典例。
“想好去哪了没有?开车去外面搜刮搜刮,还是去集团新开的地下商场?”
谢庭花知道,想让安错说出心里话就得一步步引导,不然这个重度社恐的孩子一定会半道卡壳。
不多给几条选项,对方的回复一定会变成漫长的沉默,和用来蒙混过关的“哪里都好”。
很快,安错给出了她的答案:“……不是基地外面,我就想去大棚那块儿……随便看看吧。”
“好啊!”谢庭花一翻身,从折叠躺椅上一跃而起。
只在基地里边的话,就不用费力气四处协调了。
天知道她为养好小暴君打通了多少关节……幸好,多亏了飞雪集团顶上那俩不露面的老总,末世变成了宝宝局。
苦难就该让她这种奔三的“老女人”来扛,年轻人还是乖乖躺回去当咸鱼吧。
备考考研,学一次高数能直接睡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