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方向,声音有些迟疑,“爹?”
随着说话,他站起来,皱眉带着不悦。
“你来做什么?”
他说着嫌弃的甩手。
“别拉我,我忙着呢。”
“你腿疼?你腿疼躺着,别动,躺着就不疼了。”
“你少了一条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双腿健全也不过是这样活着,但现在不一样了。”
“爹,你儿子我就要入京为官,然后扶摇直上,到时候有钱有权,威风凛凛。”
“你松开,你别拽我的衣服,爹,你——”
伴着说话,张择忽地伸手抓住脖子,脸色铁青。
“你勒到我了,松手——”
他挣扎着似乎有人爬到他身上,他甩动着身子,但怎么也甩不开勒住他的人,直到再也说不出话,发出咳咳声,人猛地栽倒在地上。
周景云忙站起来疾步走过来,张择不会自己把自己勒死了吧?
白篱说过朱善就是沉浸梦境,自己杀了自己。
他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张择,刚要喊来人,张择僵硬的身体抽搐一下,蜷缩起来,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还活着。
不知道又沉浸到什么样的梦境中了。
周景云摇摇头,活在虚幻中也不一定过的很好。
他转过身,摸了摸墙壁上的一道道刻痕,虽然牢房里日夜不分,但每一次白篱来他都会刻下一道痕迹......
从他到这间牢房后,白篱每天都会来看他。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今天是今天,今天过去了,明天和白篱会一起到来。
周景云嘴角弯弯一笑,下一刻视线一晃,看到床边坐着人影。
人影渐渐清晰。
人握着茶壶,正在往桌案上的茶杯里倒茶。
茶水清亮,茶香,以及香烛气息混杂。
“世子。”玄阳子说,“既然来了我观中,尝尝我的茶吧。”
周景云看着他,身子瞬间僵硬,猛地迈步抓向茶杯,但玄阳子先一步挡住他的手。
“世子,茶是用来喝的。”他说,“别总是想着泼人脸。”
周景云握住玄阳子的手腕,他觉得自己很用力了,但又感觉不到丝毫力气......
阿篱说过在梦境的时候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力气。
他入梦了。
为什么?
先前宫里出那么大的事,他守了玄阳子一天,玄阳子都没有入梦,如今皇帝退位,楚王登基,一切尘埃落定,玄阳子为什么——
周景云紧紧抓着玄阳子的手腕。
“宫里出什么事了?”
阿篱出什么事了?
阿篱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