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金玉公主,先是给了侍女阿菊一巴掌,接着将司礼监传召的牌子扔在地上。
“叫我进宫做什么?”她喝道,“我不去跟他闹已经够面子了!”
阿菊跪在地上也不敢擦被打出来的血,急急说:“还传了楚王夫妇,许是陛下要让他们给您赔罪。”
金玉公主冷笑:“给我赔罪?还是逼着我低头啊?”
说到这里眼神又闪烁。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不松口,他们夫妇在皇帝跟前还敢不敢给我甩脸!”
而且,她还怀疑她这一段总看到蒋后就是因为楚王夫妇。
就是他们带来的晦气。
那就去皇帝跟前,让皇帝也看到这晦气,看他还护不护着这两个贱人。
“来人,更衣。”
随着金玉公主起身,公主府的清晨变得热闹。
听到公主开始准备,上官驸马对前来的内侍含笑说声:“公公不用担心了。”
那内侍松口气:“奴婢真怕先被公主骂,回去再被上头骂。”
上官驸马笑了笑,没有接话评价。
这个懦弱的美男子啊,内侍心想。
两人正说话,侍女阿菊走进来。
“驸马,公主请你过去。”
上官驸马对内侍说声失陪,内侍起身相送。
上官驸马走到门外,在前方引路的阿菊停下脚步。
“驸马,楚王说,让您别进宫。”她低声说。
上官驸马一愣,脸色微变:“有什么事吗?”
阿菊摇头,低声说:“殿下没跟我详细说,只说让驸马避开。”又补充一句,“还说让驸马别担心。”
上官驸马笑了,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他不懂,我只有亲眼看着,才能真不担心。”
阿菊还要劝,上官驸马制止。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他说,说罢先一步向公主所在去,“公主,我为你描眉吧。”
……
……
天已经亮了,晨光终于透过门窗爬进室内,室内也亮堂了很多。
玄阳子坐着伸个懒腰。
“应该不应该的你不该问我。”他说,“蒋后是自己跳的楼,你妻子也是自己跳的楼,你该问她们。”
“是,那是她们的选择。”周景云说,“那你为什么过问呢?为什么还放出帝钟黍米珠来威胁她们?”
玄阳子摇头:“那你还是不该问我,帝钟黍米珠不是我让他们存在的,而是执念,他人的执念,以及看到它的人自己的执念。”
周景云看着他:“那我的执念就是白篱平安,今日我守着你,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玄阳子笑了:“那你这执念会伤害你自己哦。”
周景云将一枚匕首放在身前。
“我无所谓。”他说,“我今日只要盯着你。”
……
……
看着前方的宫殿,李余轻轻吸口气。
“怎么啦?”白篱在旁抱着囡囡,察觉他的吸气,低声问。
李余看向她,低声说:“略有些紧张。”他抬起手,轻轻抚了下白篱的右脸,“但阿篱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手碰触到白篱的右脸,蜻蜓点水般又离开了,落在囡囡的脸上,轻轻戳了戳。
囡囡发出咦呀的喊声,对着李余张开手。
李余将她接过来抱在怀里。
白篱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胳膊:“有我在呢,别担心。”
李余一笑点头:“我知道。”
他的视线掠过白篱的脸,在她的左脸上停顿下,旋即将囡囡抱起高高,伴着囡囡咯咯笑声大步向前。
看到两人并一个孩子出现在视线里,白瑛站起来。
“你们来啦。”她含笑说,不待他们施礼先示意,“坐下吧。”
李余笑了笑,白篱连笑都没笑,径直坐下来。
白瑛看她一眼似乎无奈。
“今日陛下来是要说和你们和金玉公主。”她说,说罢又看殿内的内侍,“公主来了吗?”
那内侍上前说:“公主和驸马进宫了,但公主说要先去百花宫,说看看小时候住的地方。”
白瑛点头:“也罢,我们等着就是。”
说罢看李余和白篱。
“陛下也刚散了朝,那边不少官员都在,还要再议一会儿,咱们再等等。”
李余一笑:“我们不急。”
白篱没说话。
白瑛看向她,柔声说:“尝尝点心,特意让御膳房做的,你小……最爱吃这个虾须酥。”
白篱看眼前的桌案上摆着的金黄点心,小时候她和白瑛去市集,和所有小孩子一样,她也很馋嘴,闹着要吃这个,但白瑛不肯给她买……
“现在,咱们不同以往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白瑛的声音传来。
白篱发出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