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玉娘——”
室内一片混乱。
……
……
夕阳西下城外的码头上一片热闹,车马不断涌来,穿着华丽的男女老少一边等着上船,一边议论纷纷。
“今天来的人格外多。”吉祥站在船头说,“是不是知道殿下今日来了?”
“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蔡松年说。
吉祥看向他,见蔡松年面色沉沉。
“蔡先生是担心殿下的声名?”吉祥低声说,“殿下不是说了,坏名声也有好处,免得陛下和朝臣们戒备敌视。”
蔡松年皱眉:“那也不是败坏到这种地步啊。”
吉祥不解:“败坏到什么地步?”
蔡松年看他一眼,要说什么,码头那边又掀起一阵骚动。
“周世子来了——”
吉祥眼睛一亮:“周世子也来了,那今晚更热闹了。”
说罢看蔡松年,却见蔡松年面色更难看了。
“这可真是说不清了…..”他喃喃说。
什么说不清了?吉祥更不解。
……
……
“周世子,你来楼船啊。”
看着走过来的周景云,有人喊道。
周景云看他一眼,笑了笑:“难道你不是?”
那人尴尬一笑,被旁边的人一阵推搡嘲弄,下一刻又有声音响起。
“周世子,楚王今天也在,你来见楚王吗?”
这话让喧闹的码头上一阵安静,四周视线灼灼,神情各异。
周景云看向这些视线,先前他也没注意,今早突然发现有关他与楚王的传言越发怪异,但,那又如何?
他看向楼船,见迎客的管事们簇拥着船主走了出来,站在高高的三楼上,楚王李余在前,白篱紧跟在后。
今日的白篱杏黄衫,紫色裙,满头珠翠,是从未有过的华丽妆扮。
在周景云看过去的同时,她的视线就看过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他的所在,展颜一笑。
周景云亦是一笑,迎着白篱的视线,对身边的人点点头:“是,我是来见楚王的。”
诸人的视线随着他看向船头,见李余一身赤红圆领袍,金玉冠,暮色里耀眼炫目。
片刻的安静,旋即嘈杂声四起,夹杂着不知何人的叫好声。
“好!”
“周世子坦坦荡荡!”
“周世子真君子也!”
伴着喊声,有人跳出来,对着众人挥袖驱赶,又对周景云俯身一礼:“周世子。”
周景云看他一眼,见此人一身道袍。
“世子,在下王同,太原王氏,如今在圣祖观玄阳子门下弟子…..”王同激动地说。
旁边有人插话“什么玄阳子弟子,你就是在圣祖观点灯的。”
王同对他们呸了声,挥动袖子驱赶,再对周景云伸手做请:“周世子我辈翘楚,周世子请。”
周景云笑了笑,也不在意他在说什么,依言向前而去,王同大摇大摆在后跟着,很快四周起哄“什么你辈翘楚,你也配跟世子一起。”“快一边去吧。”
伴着喧嚣嘈杂走上船,进了船舱再次发出喧嚣,神情惊讶。
花楼船一直都以华丽着称,但今日比往日更加华丽,无数彩娟从三楼一直垂下,点缀着珍珠玉石,楼宇间鲜花遍布,灯火比往日多了一倍,整个楼船宛如仙宫。
“这是怎么了?”
“感觉跟过节似的。”
伴着嗡嗡的议论声,李余站在三楼上高声宣告:“今日花楼船,一切玩乐皆免费,请诸位尽兴。”
此言一出喧嚣更盛。
“这是怎么了?”“是庆贺楚王恢复身份?”
伴着议论声,咚咚咚的鼓声响起,诸人眼前一晃,见三楼上有数名曼妙女子裹着彩娟徐徐而下,宛如仙子下凡,与此同时,正厅的大堂上,一舞女手持双剑而起。
“是登云娘子!”
“登云娘子的剑舞!”
“竟然请来了登云娘子!”
厅内顿时喧哗震天,引得码头上正在陆续上船的客人们一头雾水,纷纷询问怎么了。
“快来看啊,今晚楼船有登云娘子——”
“登云娘子?公孙大娘子的弟子?”
“天啊,不是说她已经不登台表演了?”
“快快快——”
码头上人潮涌涌。
刚翻下马的张择看着这一幕,眯了眯眼:“这花楼船比昨天的皇城宫宴还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