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堂里,看到上官月进来,蔡掌柜紧张地问。
公子来这里的途中突然调集人手,也没说去做什么,回来的也很快,看起来也不像跟人动过手的样子。
“没事没事。”上官月只说,没有向库房去,问,“有没有安静安全隐蔽的地方?”
蔡掌柜忙点头,带着上官月进了一间密室,等候上官月说私密的事,但上官月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我要睡一会儿。”
退出来的蔡掌柜有些懵,怎么好好的要睡了?不会是身体受了伤?又中了毒?
他立刻紧张地去问那两个侍从,公子到底去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到了章家医馆,公子说要进去……”两个侍从其实也有些懵,说到这里时,眼神还有些怔怔,“…..又突然说不进去了,就带着我们走了。”
章家医馆?蔡掌柜立刻让人打听章家医馆今天有什么事什么奇怪的人。
街面上的消息,余庆堂四通八达,很快就送回来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是东阳侯少夫人在医馆和章大夫研制香药。
东阳侯少夫人!
听到这个名字,蔡掌柜瞬间想到了旧事,先前,公子就让人去盯着东阳侯少夫人。
也是非常莫名其妙。
为此瑞伯很担心公子是对这个他人妻动了心思…..
后来公子就不再提了,以为新鲜念头过去了。
没想到,原来,公子一直没放下。
这可不好办啊,蔡掌柜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
……
这也太好办了吧,只需要他睡觉。
是不是因为附身不能太久,不方便说话,要跟他在梦里见面?
上官月躺在密室内,将这一块香料举在眼前看,香料没有任何美感,也不是特制给他的,是匆匆从一大块香料上敲下来的。
他嗅了嗅,味道也算不上好闻。
这些都不重要。
没想到就这样见到了!
上官月忍不住再次笑。
他就知道,她一直在身边。
不过,好像忘记问她怎么知道他叫李余了?
还有,她知道李余这个名字是谁吗?
不过她连他的命都救了,这些都是小事,无关紧要。
不能再想了,要赶快入睡,上官月深吸一口气,将香料攥在手里放在身前,闭上眼,下一刻又睁开,香料这样放睡觉了掉了怎么办?
他从脖子里拉出一根红绳,其上系着小香囊,里面罩着那枚当年父亲留下的先帝赐的玉片。
上官月将香料塞进去,重新放进衣襟内,这才按着胸口再次闭上眼。
……
……
夕阳斜沉,伴着烟气袅袅,章士林对庄篱拱手一礼:“大功告成,只待制成线香晾晒,三五日内就可以了,多谢少夫人,辛苦了。”
庄篱笑着还礼:“为了挣钱,不辛苦。”
章士林哈哈笑,春月在旁嗔怪:“少夫人应该说为了救死扶伤。”
哪里真缺这点钱。
章士林含笑捻须:“论迹不论心,少夫人已经数次救死扶伤了。”
庄篱一笑,不再多留跟着春月上了车。
回避的弟子们也纷纷跑过来目送,在后嘻嘻哈哈笑“师父,真制成香了?”
章士林说:“那还能假的啊,这么累。”说着伸手按了按脖颈。
今天格外累,累的脖子还有些痛。
坐在马车上春月揉了揉脖子,看庄篱靠在枕头上。
“少夫人累了吧。”她轻声说,“街上人多,车走的慢,你小憩一会儿。”
庄篱嗯了声。
春月将斗篷给她裹好,又将脚炉塞在脚下,看着庄篱闭上眼。
马车晃晃悠悠,车窗外喧闹声声。
庄篱再次睁开眼,车马喧闹都消失了,视线里是空旷一片,然后看到睡在地上的小童。
庄篱忍不住攥了攥手一笑,果然有了标记就方便多了,不用东找西找,从梦境里连续跳,她自己亲手做的香引路,想来就来了。
当然,也要上官月配合入睡。
庄篱走过去,蹲下来端详睡着的小童,原来真是上官月啊。
忘了问他,是不是皇太孙。
不过也没什么,比如白篱变成庄篱,变成东阳侯少夫人,李余也能变成上官月,变成上官驸马的外室子。
大家都是原本的身份不能活,只能换一个身份活着的人啊。
庄篱伸出手指凑近小童的鼻尖,不过,还有件事也忘记了告诉上官月了。
睡着了能见到到她的是四岁的李余,不是现在的上官月。
只怕上官月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