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鼻头,问:“还要喝水吗?”
庄篱摇头,自己先躺下来,对他眨眨眼:“我要睡了。”
周景云一笑,从枕边拿起书:“好,睡吧。”
他翻开一页开始读书,眼角的余光看到庄篱没有像以往那样闭上眼,而是躺在枕头上看着他,听得认真,看得认真。
周景云的视线凝聚在书页上,全神贯注,未敢分心。
……
……
夜色沉沉,天地静谧。
庄篱睁开眼,听着耳边轻轻的呼吸声,看着身边周景云的侧影。
他平躺着,手里还握着书放在胸口。
庄篱伸手将书轻轻拿开,掀开被子,将周景云放在外边的手臂放进去。
或许是感受到碰触,周景云动了动,但并没有醒来,而是往被子里缩了缩。
看着露出半张脸的周景云,咄咄逼人的美貌被藏起了一半,呈现出些许俏皮。
庄篱静静看了一刻,自己也躺平,视线看着帐顶。
虽然安慰了周景云,但其实她认为灵泉寺的祝由术应该是冲她来的,否则不可能轻易就把她拉入梦境。
施术要么近身相对,要么借物。
进京后她接触的人有限,也从不用他人的东西,如果真有人对她施咒催眠,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庄篱伸手按在心口,哪里出了问题?
夜色越来越浓,如深海将人吞没。
海底泛起涌浪,一层又一层将在海水中漂浮的人猛地托出海面。
庄篱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安静的街道上。
冬日的夜,寒风刺骨,她身上单薄的寝衣随之飞舞。
她感觉不到寒意,看着眼前,眼神从茫然到凝重。
她做梦了?
不应该啊。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法控制自己的小孩子,神魂已经固定,不会无意识做梦。
她抬手一抓,有藤蔓平地而起,带着她扶摇而上,落在一处房檐。
眼前的街道是她和周景云刚走过的,向东看,有一支菊花盛开摇曳,那是薛家薛姨妈的所在,向西看,有点点光亮,那是林夫人的所在,再向远处,虽然城池刺目,但清晰可见,那是皇城。
的确是她的梦境。
庄篱站在屋檐上怔怔一刻,突然想起来。
今天周景云说灵泉寺是有人施术,她应该去看一看,灵泉寺的和尚们梦境里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对,没错,她不能只靠周景云打听消息。
庄篱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