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家的胡饼是贵了些。”
东阳侯夫人撇撇嘴:“贵什么?还不如咱们家这个碟子一角贵。”
许妈妈便把盘子往后一收:“夫人不吃,那赏老奴吧。”
东阳侯夫人呸了声:“放下吧,别挤兑我了。”
许妈妈这才笑着放下来,又倒了茶:“虽然小门小户出身,来家里也闹了不少不愉快的事,但不管怎么说,倒也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莪也不求她的心。”东阳侯夫人说,“能把日子过安稳就好。”
迟疑一下,最终伸手捏起胡饼咬了口。
不知是不是胡麻酥香,她的眼中笑意散开。
吃了一口想到什么。
“那把人治好了没?”
这就不知道了,许妈妈说:“不管治好治不好,少夫人出诊看了总是要收钱的。”
但过了两天,许妈妈就听到了消息,那林夫人病没好,反而更重了。
“说是昏睡不醒了,比先前更厉害了。”许妈妈小声说,“林主事去章大夫那里求救,章大夫说也没有办法。”
看东阳侯夫人的脸色不好,忙又安慰。
“不过这跟少夫人无关,章大夫说了,药都是他的药,少夫人就是用了香引子,只是没效果罢了。”
东阳侯夫人带着几分遗憾,咕哝一声:“果然挣钱没那么容易。”
……
……
周景云这边也知道了消息,宽慰庄篱尽心就好。
庄篱笑着点头:“我知道。”
见她神情平静,周景云也放心,要去洗漱,却被庄篱唤住。
“世子有段日子没去梅姨娘那里了。”
周景云愣了下。
她这是撵他走吗?他冒出一个念头。
“我好多了。”庄篱说,“还是别乱了家里该有的规矩。”
是啊,有妾室却如同没有,家里人多眼杂,难免会私下议论什么,比如说庄篱身体不好,善妒什么的,说多了,引来母亲不悦,再给添人,又是一场麻烦。
她,也是出自这个担忧吧。
周景云抿了抿嘴,心里明白了,口中却还是无意识的反问一句:“你好多了?”
庄篱点头,还做出将手搭在手上诊脉的姿态:“我真的没事了。”
周景云笑了笑:“那,我今晚去那边?”
还是问句,不是叙述。
庄篱说:“我是你的妻子,是咱们院子里的主母,就该立起规矩来。”说着一笑,“世子,可别乱了我的规矩。”
周景云一笑颔首:“好,我听少夫人您的。”
……
……
“其实也不用非要赶世子去梅姨娘那里。”春红一边铺床一边忍不住说,“您是主母,世子还是主君呢,他不想去,谁也不会说什么。”
春月瞪了她一眼:“少夫人和世子事用你多嘴。”
庄篱对着镜子拆头发,说:“是我和世子商议好的,再说了,总在一起,也会腻烦吧。”
这一次春月和春红异口同声“少夫人说什么呢!”
春月嗔怪地走过来,接过梳子:“夫妻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恩爱怎会腻烦。”
不过她倒也能理解庄篱的意思。
到底是新婚夫妇,总想讨好夫君。
少夫人能容下梅姨娘也好,侯府世家,哪能真的只守着妻子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世子如果不喜梅姨娘,夫人还会送来其他的姨娘。
这样一对比,那还是梅姨娘吧。
至少梅姨娘还算老实。
…….
…….
梅姨娘将泡过脚的水拎出去,进来后,忍不住向外张望。
坐在床边的周景云皱眉:“你看什么?”
梅姨娘小心翼翼问:“世子,您来这里,跟少夫人说清楚了吧?”
周景云没好气地说:“是她让我来的。”
这话没能安慰梅姨娘,反而让她吓了一跳:“您跟少夫人吵架了?”
这是跟少夫人赌气才来她这里?
完了完了,她真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