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再次抱拳一礼。
上官月啊,虽然久不在京城,但周景云也知道此人。
十年前上官驸马被金玉公主发现养外室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
但那时候蒋后当政,正在诛杀谋乱的皇子们,先帝对子女们极其厌恶,金玉公主也不敢闹得太过,唯恐被蒋后铲除,只能让上官驸马把外室子过了明路。
周景云还见过一次这个外室子。
那时候他即将成亲,京城豪门世家接连宴请,金玉公主也下了帖子,他与一众名士前来赴宴,路过后门的时候,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穿的衣服很华丽,但灰头土脸,畏畏缩缩,见他们这一行人走过来,还有些慌张地举着袖子遮住脸,不过到底是孩童,又好奇从衣袖下偷看。
那一双眼惶惶又晦涩。
“那个就是上官驸马的外室子,去母留子。”旁边的人带着几分揶揄的笑跟他说,“本朝公主养面首的常见,驸马养外室的还生出孩子的,上官驸马也是独一位。”
“也就上官驸马运气好,赶上陛下对皇子公主们严苛训诫,否则公主只打死一个外室算什么,将驸马外室母子一起打死,也没人敢说什么。”
“公主只怕舍不得上官驸马。”
身边的人低声说笑着,下一刻那孩子被公主府后门的仆从们驱赶,退到更远处了。
“小郎君客气。”周景云颔首还礼,看着再次抬起头的上官月。
比起孩童时候晦涩躲闪的眼神,此时少年人双眸明亮,神采飞扬。
“世子应该知道,李十郎是在我楼船上出事的,如今又牵扯到文杰公子,我真是日夜难安,可惜李大将军恨我,我也没办法为文杰公子解难。”上官月说,“现在世子回来了,我就放心了,世子必然能说服李大将军,解除误会。”
周景云看着他,微微颔首:“上官郎君客气,定安伯府的事是我分内事。”
上官月上前一步:“听闻世子新婚,还未恭喜。”说罢再次一礼。
刚说了定安伯府是他分内事,这小郎君就提起他新婚?周景云眼神闪过一丝古怪,在马背上看着俯身的上官月,颔首道:“多谢。”
上官月起身,说:“文杰先前说送到李府的东西,是您妻子所赠,刚来京城就遇上这些事,希望不会给您妻子造成困扰。”
周景云神情更古怪,看了上官月一眼:“我们两家有亲,来往皆有我母亲打理,这种事不会有任何困扰。”说罢抬手一礼,“上官郎君,家中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不再给上官月开口的机会,催马向前,绕过马车而去
上官月站在原地目送。
侍立一旁的瑞伯上前,神情古怪看着他:“小郎也沉迷周世子风姿了?但你提人家妻子做什么?”
哪个男人乐意在人前谈论自己的妻子,要不然,还能多聊两句呢。
上官月笑了笑没说话,看着周景云离开的方向。
他越想越觉得,那晚楼船上有问题。
那似睡非睡的感觉,那句莫名冒出来让李十郎跳入水中的话,以及那缕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且无人知晓的异香。
就在他已经认为是幻觉的时候,陡然又出现在一支荷花苞上。
而随着这荷花苞一闪而现的是周景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