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先是被占有欲冲昏了头,又被檀邀雨突然吐血惊讶到,听着檀邀雨这明显的逐客令,嬴风竟没来得及伤感就浑浑噩噩地走出去了。
等出了檀邀雨的门,嬴风才轻轻抬起手,用食指按在方才檀邀雨按着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回味道:“她摸我”
云道生看着嬴风身形都有些摇晃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问檀邀雨:“师姐没告诉大师兄?”
檀邀雨原本正要躺下去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才靠祝融扶着缓缓躺平了。
紧接着就听见云道生幽幽地问道:“除了嫁给拓跋焘,师姐可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檀邀雨有时候真的觉得云道生做了卜算子后是开了天眼了,怎么卦都不用起就洞悉了一切呢?
其实这不过是当局者迷,无论是檀邀雨还是嬴风都陷在身份的约束下,反倒不如云道生看得通明。
云道生见檀邀雨不答话也不追问直接盘腿坐下就要起卦,吓得檀邀雨差点又从床榻上坐起来!赶紧指使祝融把云道生拦住。
给拐点之人起卦,特别是她这种已经改了天道的知天行者,等于是要云道生用命去换卦象。檀邀雨恨不得绑了云道生的双手,免得他总用这招威胁自己。
云道生被祝融抓着双手也不反抗,依旧幽幽道:“师姐拦得住一时又拦不住一世。卜算子活着就是为了辅佐楼主,我不可能明知你有危险却只顾自己性命。师姐若不想我因为卜算丢了命,不如就实情以告。”
檀邀雨头疼,她是真的头疼。见祝融看过来,邀雨轻轻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说祝融才嘟嘟囔囔地道:“我只能保住她三年”
祝融说完,面露戚色,抓着云道生的手也松开了拖着大大的身体回到邀雨身旁示意她再把手伸出来号一次脉。
云道生立在原地若说惊讶,其实没有。他多多少少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结果。若说不惊讶他也不想承认,他总以为檀邀雨的命硬得连天也收不走。
“还有南尘行者”云道生轻声道:“师伯一定会带南尘行者来给你疗伤的。”
檀邀雨出神道:“或许吧。可我却不能指望这一线的希望。我的时日不多了,要用这仅有的三年换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
云道生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又开口道:“我随师姐同去吧。”
檀邀雨摇头,“拓跋焘见过你。你若跟着,小师叔就会被牵扯进来。我此番要做之事,算不上光明磊落,更是火中取栗,少一个人被连累都是好的。”
云道生不赞同道:“既是凶险,就更该多派人随同,若我不行,至少该让子墨师兄和嬴风师兄跟着。”
这回换檀邀雨沉默了。她不是没想过,若自己仅剩这三年,是否该跟自己在意的人一起度过才好。可她又害怕,怕长久的相处会动摇了她的决心。
方才嬴风要带她走时,檀邀雨有那么一瞬间,是希望如此也好的。就这么走了,不去管这天下究竟如何。
若是两人日日相处,檀邀雨不确信自己会不会先带嬴风私奔。
长痛不如短痛。
邀雨扭头看向云道生嘱咐道:“我的事你不要向你不要向旁人透露。”
见云道生点头,檀邀雨才将要给刘义季写的书信内容口述给云道生。待云道生写完,她又看了一遍,才点头道:“给大师兄送去吧。记住,多一个字都不要说。”
云道生拿着竹简刚出了满翠楼,就见嬴风正等在楼下。嬴风问也不问,就从云道生手里取过竹简揣在怀中。随后看向云道生闻道:“她同你说了什么?”
嬴风显然是问除了这书信以外,檀邀雨还另外交代了什么。
云道生自然地答道:“大师兄还是快些去送信吧。北魏军中难保没有刘宋的细作,若是被宋皇先一步得到师姐要嫁去北魏的消息,檀大将军和两位小将军怕是都难逃责罚。”
嬴风了解云道生的为人,却依旧不死心地道:“雨儿同之前有些不同,我虽说不清哪里不同,可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导致她改变,你是肯定会知道的。”
照着檀邀雨的交代,云道生本来应该继续含糊过去。即便大师兄已经起了疑心,只要他和祝融不开口,那嬴风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对嬴风来说,得知自己心爱的人只有三年的阳寿,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云道生抬起头,看了一眼三楼檀邀雨的窗户。随后道:“大师兄送完信后,若是得空,可以回行者楼先见一见潋滟大师姐。”
嬴风先是不明所以地扫了一眼云道生,随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檀邀雨显然是交代了云道生不能说,可这不能说的事情,潋滟师姐也知道!
若这世上还有人不怕檀邀雨,敢同自己说出实情的,潋滟师姐肯定算一个。
嬴风就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恨不得现在就去行者楼找大师姐。他一拍怀里的竹简,二话不说跃上空中。
嬴风离开后一日,檀邀雨便让祝融用马车送她去魏营。
临行前百官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