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弩箭以携风裹雨之势射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射箭之人没有再躲藏,一道黑影同弩箭一起从拐角后冲了出来。
随后,只听“叮”地一声响,整条走道上的烛火突然便熄灭了,竟是一支弩箭触动了机关。走道内刹时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所有红袍使因为突然陷入黑暗,而完全不能视物时。黑衣人左突右击,呼吸间就到了邀雨和子墨身边,此人毫不犹豫地扛起邀雨,拽了一下子墨就跑。
子墨原本还担心前面仅剩的一名红袍使会拦住他们的去路,没想到那红袍使却在黑衣人还没跑到他面前时就自己倒了下去。
子墨心中惊讶,难不成方才黑衣人射出来的第二箭,直接射死了一名红袍使?!
弩机的力道虽大,但射程不远。加上这些红袍使本身的功夫不弱,偷袭时能得手已经不易,真要说有人能一箭射死个有防备的江湖高手,听上去也有些夸大其词。
只是烛火熄灭后,所有的玄机都被黑色吞没,真不知此人是用了什么手段。
虽然不知对方倒是谁,至少眼下看起来是友非敌。子墨也顾不得许多,拖着一身伤,拼命地追在黑衣人身后逃出夹击。
檀邀雨此生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扛着跑。
黑衣人的肩膀正好顶在她胃上,让本来就空空如野的胃一阵阵地泛着酸水。原本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的邀雨,如今双手就跟两条面片儿似的,随着跑动来回晃荡。
听到邀雨一声轻微的干呕,黑衣人才意识到自己扛人的姿势不大对,他回手冲身后追击而来的红袍使们又射了一箭,趁对方闪避的一会儿的功夫,改将邀雨背到背上。
“你抱紧了,我得再跑快点儿了,要是被颠下去,咱们就只能英年早逝了。”
“师兄……”
几乎是嬴风一开口,檀邀雨就听出了他明明是好话也能说得混不吝的腔调。
檀邀雨的嘴里像是含了块石头,声音又哑,发音又模糊。若不是嬴风离得近,还真没听出来她说什么。
嬴风没想到邀雨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顿时心情大好,连后面的追兵都忘了,话里充满了笑意边跑边道:“看来你们两个,还挺挂念师兄我的嘛。”
哪怕是在黑暗的甬道里,檀邀雨似乎都能看见嬴风因为得意而高扬起的眉毛,还有子墨黑得同这地宫一个颜色的脸。
子墨真的没想到出手相助的黑衣人居然是嬴风。他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竟比被拜火教人包围的时候还差,“少废话!一会儿人都追上来了!把雨儿给我背着!”
嬴风却根本不理会子墨的抗议,将背上的邀雨又向上掂了掂,抱紧了她又陡然加速。同时还不忘了对子墨喊话:“你把后面的攻击都拦住啊!师兄我的箭都射完了!”
邀雨若不是手都抬不起来了,真恨不得拍他后脑勺一下,这种事你有必要喊那么大声吗?
大约是听到了嬴风喊的话,加上此处的甬道逐渐变宽,后面追击的红袍使猛然发力围扑了上来。
还未等子墨停下脚步打算以一己之力抵挡,嬴风就又回手一箭射出。
也不知是射到了谁,只听先是一声惨呼,接着又是一声满是怒火的咒骂,“这小子耍诈!”
嬴风忍不住回骂,“你是不是傻?!”
他回完嘴就又开始小声叨咕“完了,完了。这此是真没箭了。不过你放心,师兄我的轻功天下无敌!只要让我跑起来了,后面那几个矮冬瓜,就算是滚着也赶不上!”
子墨跟在后面,已经不想对嬴风的自我感觉良好发表任何看法了,他难掩焦急地问道:“你知道出口在哪儿吗?”
嬴风沉默了一瞬,随后才道:“我是从城外一个洞口摸进来的。他们就算把其他出口封死,至少也会留一个给自己逃生。先去我进来的地方碰碰运气吧。话说你们两个干了什么坏事让这么多有内力的高手追杀啊?这帮人又是谁啊?”
邀雨和子墨同时觉得脑仁儿有点疼,这位师兄居然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在行者楼混得比他们还不如。也不知道师叔这散养徒弟的作风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三个人在甬道里,就像是三只掉进迷宫里的老鼠,边跑边找路,眼看就要找到正确的方向了,前面的甬道里却亮起了一片火光。
嬴风将背上的邀雨缓缓靠墙放下,然后开始活动手脚,“出门没看黄历,居然被包抄了!不过幸好我九节剑气已经大成,拿这帮红皮猪试试手也好!”
红袍使们大约也看到了前面的火光,立刻放缓了追击的脚步。
等前面的那片火光跑近了,能看清云道生和一队卢水胡人的脸时,子墨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声喊道,“师弟,念经!”
子墨一喊完,就立刻点了自己两处穴道,关闭听觉,然后直接冲着红袍使们冲了过去!
云道生虽然不明情况,但听到子墨喊声的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