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道尽头的白壁,邀雨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现在才发现线索。
她立刻跑向两侧的白壁,挨个牛头灯拧过去。
“都怪我,居然认定了密室就在祭台之中,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
扭到离尽头的白壁相距五个牛头灯时,整个牛头灯身随着邀雨的扭动竟然转进了白壁内,随之而来,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从后面被反转了出来,吓了邀雨一跳。
随着鬼脸的翻转出来,走到尽头的白壁发出一阵与地面的摩擦声,颤抖着打开来。
白壁之后,更多烛火逐一亮起,照亮了一条完全望不到尽头的甬道。同样是白壁的墙面,只是墙上的烛台却不再是牛头,而是古朴的碗状灯身。
邀雨这两日本来就在地宫里呆得心烦气躁,刚才被个鬼脸烛台吓了一跳,登时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连找到密道都不能让她高兴多少。
檀邀雨举起削铁如泥的陨星匕首,对着鬼脸的嘴就是一刀,“让你吓唬我,先给你拔个牙!再剃个头!”
邀雨向后几步又打量了一下鬼脸,依旧不满意似的,伸手握住鬼脸的两只犄角,催动内力,直接将鬼角掰弯了,像两只大耳朵一般垂在脸边,看上去像只没角的山羊。
檀邀雨报复完鬼脸灯,这才满意了,拍拍手转身走到下一段的甬道。
分界线
三日之后,当檀邀雨闭关结束,从地宫里走出来时,两排内侍和女婢都恭敬地在出口迎接她。邀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晒了会儿太阳。
三天没照过太阳的檀邀雨,皮肤似乎比以前更惨白了一些,乍一看上去,就觉得毫无生机,只有她那一双杏眼闪着的光芒,让人确认这位仙姬应该还是个活人。
檀邀雨招手唤来了负责监视她的那位内侍,见他依旧脸色青黄,差点没忍住笑,这人到底是吃了多少巴豆啊。
“云道长现在何处?本宫需要同他一起做法,才能事半功倍。”
内侍忙恭敬道,“云道长已经先一步离开皇城了。皇上说仙姬要筹备的事情太多,还是不要为云道长的事儿分心好。等作法开始时,自然会有人将云道长带到的。”
居然还防着自己?邀雨心道,看来这位夏皇还没傻到令人发笑的地步。
内侍回话时,心里直打鼓。生怕仙姬因此不高兴就拿他泄愤。没想到檀邀雨却不似十分在意地又问,“草药都准备好了吗?”
内侍忙引着邀雨去看一辆辆堆满了的草药车。
邀雨走过去,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做的不错,这些草药处理得很好。接下来,只要找一些戾气重的人来搬运草药去东城就可以了。”
“戾气重?”内侍一脸茫然。
邀雨点头,“城墙上没有祭坛,本宫只能先在此对草药施一次法,然后用红绸掩盖,再让戾气重的人搬运,方可保证草药上的法术不会消散。”
内侍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幸好檀邀雨要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况且皇上已经下旨,无论檀邀雨需要什么,都必须满足,内侍自然不会在几匹红绸上斤斤计较。
他皱眉道,“这红绸好办。只是戾气重之人,该怎么衡量?”
这里少说也有一千车粮草,每个都要戾气重的人来推的话,可不容易那么快就找齐。
檀邀雨想都没想,似是随口道,“上过沙场的人自然戾气就重。东城太远了,你到西城的城墙上去,让西城的中郎将挑些手上沾过人命的,待本宫施法之后,就将草药搬走。”
内侍愣了一下,随后也没觉得这提议有什么不妥。西城的城门军跟宫中的守军一样都属于禁军。让他们入宫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内侍没多犹豫,点头就去办了。
内侍走后,檀邀雨便煞有介事地在每个草药堆前念念有词。还让宫人将草垛卸下来,重新按她要求的摆放。
待一切就绪后,檀邀雨便在草药车围成的圆圈内踩起了八卦阵。她起初很是缓慢,随后脚下便越来越快,肉眼看上去,似乎都出现了残影。
她的内力带动起周围的风沙,渐渐地,草药车的四周便沙尘漫天,周围站着的宫人都被卷进这风沙中,被吹得睁不开眼。
待风沙渐渐停歇,众人看见檀邀雨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圆圈中心打坐。
此时宫人们都暗暗松了口气。方才有一瞬间,他们以为檀邀雨要御风而逃了。
胡茬老兵带着盖吴和一千个沪水胡佣兵来到时,有些奇怪地看看周围灰头土脸的内侍和女婢。
檀邀雨却没多看他们一眼,拍了拍盖着红绸的草药车,“搬运的时候小心些。千万别把红绸弄掉了。”
一群泸水胡人也没说话,上前就抬起药草车往外走。
等泸水胡人都走了,内侍才忍不住拍拍自己心口,明显有些后怕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呢?一个个的长相都这么凶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