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定一看皇兄这疯魔的样子,就知道再劝也无意。只好点齐了兵马,在拜火教的安排下,偷偷潜入北凉。
计划最开始还很顺利,夏军跨过边界,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到了广武城城下。
可到了后来,先是泸水胡的佣兵团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顶替了广武城守军的位置,继续同夏军对抗。
之后原本该被困在马蹄寺的檀邀雨又带兵来救,直接扭转了广武城的战局。
赫连定本就不赞成此时出兵北凉,所以始终没有全力攻打。他很怕北魏会突如其然地在后面捅他一刀。
如今由于檀邀雨的现身,赫连定已经可以将过错,全都推到拜火教办事不利的头上
有人背锅,赫连定更加不肯使出全力了。对于秦忠志他们难听的骂阵,赫连定直接置若罔闻。
就在此时,一个背插令旗的传信兵一路从东面飞驰而来。那传令兵看了眼夏军的帅旗,便立刻调整方向,直奔赫连定这边而来。
等马跑到近前,传令兵连马都顾不得勒住,直接从上面翻身跳下来,将手里的竹筒高举过头,“王爷,北魏出兵了!”
赫连定剑眉一挑,立刻结果竹筒,打开里面装的军报,看过之后,又将军报递给自己身侧的军师。
军师看完后神情凝重,“王爷,北魏竟然敢分兵两路,一路攻统万,一路攻长安。难不成是打算要将我大夏一口吞下?”
赫连定不屑道,“拓跋焘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夜郎自大,竟还亲自率军去攻打统万城。也好就让他,见识见识北方第一城的厉害吧。至于长安”
军师微微皱眉,“领兵南攻长安的是北魏大将奚斤。此人骁勇善战,领兵多年,鲜少有败绩,实不可小觑。”
赫连定也点点头,“奚斤的确是更棘手一点。”他思索片刻,果断地大手一挥,“鸣金收兵,全军东进,回守长安城。”
一旁的红袍使闻言急了,“王爷,皇上可是命您必须拿回传国玉玺的。您这么空手回去,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赫连定冷笑,“明明是你们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拖住檀邀雨,害我大军陷入苦战,如今还想倒打一耙?如今北魏已经出兵,若本王不回守长安,大夏根基不保,即便是抢回来十个玉玺又有何用?!”
赫连定指着乱军中被围在中间的檀邀雨,毫不留情地嘲讽红袍使道,“你们不是想要抓她吗?如今人就在你眼前,你怎么不上去呢?”
赫连定说完便不再理会红袍使,再次下令,“全军撤退!”
红袍使愤愤地瞪了赫连定一眼,被兜帽遮住了大半的双眼,此时如同淬了毒一般又望向远处的檀邀雨,还有在众人保护圈中的云道生。
若是只有檀邀雨,红袍使或许还能与之一战。可檀邀雨身边的帮手太多了,且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姜乾不知躲在何处。
教主传信来说,已经有两名红袍使死在了姜乾的手上。且马蹄山的守山人也不知所踪。这种危急时刻,他更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红袍使也不等大军收兵了。红袍一抖,跳上方才传令兵骑来的马,向东面绝尘而去。
赫连定根本不屑跟这些拜火教的人打交道,若不是皇兄执意让这个穿红袍的人随军,他连话都懒得同这些人说。他正巴不得这刺眼的人早点儿走呢!
由于夏军始终未尽全力,所以收兵和撤军的速度十分快,且井然有序,丝毫不给北凉军乘胜追击的机会。
北凉军原本正在苦战,此时一见夏军撤了,恨不得立刻就开庆功宴,哪儿还有追击的心思?
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地相拥庆祝,只有檀邀雨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几个北凉的士兵死里逃生,欢喜地过了头,没多留意就想来抱几名秦家的子弟,结果当时就被这一队人散发出来的寒气给定在原地不敢动了。
没一会儿,邀雨周围的北凉士兵都安静了下来,有点儿胆战心惊地看着面沉如水的檀邀雨。
方才不只是夏军,北凉军也深深体会到檀邀雨近乎恐怖的杀伤力,他们很清楚,这位仇池的仙姬不好惹。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已经都胜了,这位仙姬却还一副败北了的表情?
檀邀雨败了,还是因为贪心的完败
他们留在张掖王宫的两日,就拟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拜火教这么帮着夏朝,说明他们的总舵肯定在夏朝境内,且十有八九,就在那号称无法被攻破的统万城内。
若是想获得更多拜火教的消息,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深入老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可统万城不是那么好进的,否则也不叫北方第一城了。
于是邀雨决定,抢夺夏军的衣服,然后趁夏军跟北凉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假装成传令兵混入统万城。
统万城的奢华可是众人皆知的,据说王宫里的墙都是镶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