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蜡烛的烛芯有成年男子的手臂粗细,虽然用转龙鞭一击便可弄断,可鞭身的目标太大了。
邀雨直接控制九根飞针,借着夜色掩护,在烛芯上来回穿梭。没一会儿,粗大的烛芯便无声断裂,掉在地上。
这可吓坏了西秦众人!
聖烛的意义非凡,说它预示着西秦国运都不为过。如今聖烛的烛芯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断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惊慌!
邀雨幸灾乐祸地道,“你们太子妄图鞭打仙人,这就是对你们西秦的惩罚!你们若是再推三阻四地不去叫方丈出来,就等着上天降下更多惩罚吧!”
若论装神弄鬼,秦忠志排第一,她檀邀雨必须是第二。
大和尚变了脸色,不敢再耽搁,立刻派了个小沙弥进去寺里传信。这边还不忘打探云道生的背景。
“敢问小道长于何处修道?”
“嵩山天师道。家师乃是天师寇谦之。”
云道生的一句话就让大和尚和乞伏暮末同时倒吸了口冷气。
西秦老百姓或许不知道,他们两位却是清楚的。寇谦之于半月前已经被北魏皇拓跋焘封为国师,不仅将天师道的道观越修越大,国中诸事也时常向他讨教。
这小道士若真是寇谦之的徒弟,那可是来头不小。因为他代表的不只是道宗一派,更是影射着魏皇的态度。
原本一直坐在马上耀武扬威的乞伏暮末也不情不愿地下了马,勉强拱手道,“原来是天师道的道长。失敬了。”
邀雨此时捉弄人上了瘾,直接两针扎到乞伏暮末膝盖窝儿,眼见着乞伏暮末“噗通”地跪下,邀雨才开心道,“太子免礼吧。”
乞伏暮末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腿上一麻就跪下了。莫说这小道士只是寇谦之的徒弟,便是寇谦之本人来了,也当不起他堂堂西秦太子的一跪啊!
他气哼哼地起身,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可他又不敢对云道生发泄,只好一鞭子抽在他身边的一个士兵身上。
去报信的小沙弥腿脚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通禀道,“主持方丈请道长入内。”
小沙弥又转过身对乞伏暮末道,“方丈说烛无芯,如同佛无眼,不宜再抬入寺内。还请太子殿下将聖烛抬回。巡烛之事,方丈会另行书信国主。”
乞伏暮末黑着脸瞪了云道生一眼,连招呼也不打了,翻身上马,让奴隶们将聖烛再抬回去。
云道生也不介意,跟着小沙弥往前走,可走到大雄宝殿前便不再动了。
他拱手抱拳对大殿内高声道,“贫道此番前来,是同方丈大师进行辩难的。还请大师移步殿外,也好请西秦的百姓们做个见证。”
之前出来的大和尚忙道,“此时太阳都已下山,不如咱们择日再辩。”
云道生故作不解道,“我天师道弟子,追求真意,从不论早晚,难不成你们佛教高僧,只有做早课时才心中有佛?”
大和尚的脸顿时抽了抽,今天晚上本来是要举行巡烛的。如今虽说聖烛没了,可也不能因此就让主持跟个道士“辩难”啊。
大和尚还想再说什么,结果云道生干脆一屁股坐在大殿外,开始打坐念经,一副你不叫人来,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大和尚见状没办法,只好又进去请示方丈。
这次大和尚进去很久。炳灵寺外聚集的西秦人却并没有散去,就在原地等着看热闹。
他们虽然不知道天师道,可方才那嚣张跋扈的太子都下马给这道士施礼,看来此人肯定不简单。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大和尚扶着方丈大师从大殿内走出来。
西秦人一见主持大师,纷纷下跪叩头,双手又将自家的供奉高举过头。
邀雨见这方丈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再看身后的百姓,还有不少是面黄肌瘦的,顿时就对这方丈好感全无。
方丈同云道生互相见礼,互通名讳。
寒暄几句后,方丈便率先开口道,“小道长应该知道,辩难的目的是为了让弟子和信众更深入的了解佛法。所以寺中有规定,辩难须有双方的信众在场才可以。”
方丈话说的好听,其实之所以有这条规矩,就是因为僧侣之间“辩难”,有时会动手,若是没有信众在旁边,就没人拉架了。
方丈指着下面的西秦人,“这里都是我炳灵寺的信众。敢问道长可有信众在此?”
整个西秦国都禁止道教传播,今日赶来炳灵寺的,自然也都是为了坐夏节而来。除了佛教徒,哪儿可能找到道教的信众?
云道生明知这是方丈故意刁难他,让他自己放弃“辩难”,可他却没办法。
这的确是他疏忽了,忘记了要有信众在场这个条件。
云道生本来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不可能输,如今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正当云道生为难之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稚嫩的高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