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想帮帮这个已经处事不易的女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同拓跋焘讨了花木兰。大不了帮拓跋焘去取大檀的首级,换花木兰一条命。
总不能眼看着好好一个姑娘家,让自己这么给坑了啊。
“你可愿意跟随本宫去仇池?”
花木兰却坚定地摇头,“阿爹曾经隶属于镇西军的重骑兵队,对大魏忠心不二。他是绝对不会舍弃大魏转投他国。我更不能舍掉家人只求保命,否则我也不会来投军了。”
花木兰知道邀雨想为自己解围,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身份牵连了这位出手帮她的仙姬。她露出坦然的笑容道,“我自从军之日起,从未做过任何有愧对大魏的事儿。我愿意将实情和盘托出,若是陛下因此治罪于我,也是天意如此,仙姬无需挂怀。”
“不行!”邀雨立刻否决,“并非本宫不信魏皇的肚量。只是此前战事拖延,有个叫刘洁的尚书令就说是本宫之过。如今本宫的嫌疑洗清了,你若是再跳出来,那刘洁为了自己脱罪,一定会将所有的错处都扣在你身上。”
军中有女子会被认定不吉利,花木兰没有“仙姬”这种超然的身份保护,简直是刘洁用来顶包的不二人选。
到时候就算邀雨有心想要维护,拓跋焘也必须处死了花木兰以定军心。
邀雨想了想道,“你如此短时间内就能有一转的军功,可见功夫不错。若是能受到重用,未必不能青云直上。你既然执意留在魏军,本宫便帮你一把。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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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被带到拓跋焘的高车时,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了,就算是上阵杀敌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这可是面君啊,不要说自己的身份一经发觉,那就是死罪。便是此刻她说错一句话,也是死路一条。
花木兰一边跪在地上等着拓跋焘问话,一边又在心里将檀邀雨教给她的说辞又想了一遍。
花木兰硬是在高车的车板上跪了半个时辰,拓跋焘才似忙完了正事般,抬眼看向她。
拓跋此刻除了不解就是羞恼。
这花木兰长相平平,看上去虽然也挺结实,可远不如自己健硕。家室更不用说,不过是个军户。跟拓跋焘比,说云泥之别都是抬举了花木兰。
这么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凭什么让檀邀雨对他青眼有加!
“你叫花木兰?”拓跋焘强忍着一刀劈了花木兰的嫉妒心问道。
“是。小人怀朔花木兰。”花木兰按照檀邀雨交代的,规规矩矩地答道。
“抬起头来回话。”拓跋焘气势逼人地吩咐道。
花木兰抬头,拓跋焘再次打量她,“也不过如此。朕委实看不出你有何才能,能被仙姬挑中了留在身边?”
花木兰稽首在地,略显惶恐道,“陛下莫要听信风言风语。小人之所以被仙姬叫入高车,盖因仙姬晨起练拳时,发现小人早于他人起床练箭。仙姬说小人根骨不错,很适合练武,就让小人打了一套拳。小人就打了军中操练的拳给仙姬看。结果仙姬就皱了眉头,说小人打拳时很多发力点不对,明明力气很大,打出去的却不是十成的力气。”
花木兰说到这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仙姬这瞎话编得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骗过魏皇,话说回来,欺君好像也是死罪吧
花木兰见拓跋焘似乎听得还挺认真,就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道,“后来仙姬就问小人,是否军中的士卒都是这样打拳,小人就说是。到了军营后,将军们就这么教,咱们就这么打。然后,然后”
“然后如何?”拓跋焘被花木兰的话吊起了胃口。
花木兰战战兢兢地小声答道,“然后仙姬就骂了句一群废物。后来就把小人叫去高车,亲自指点小人打拳。”
拓跋焘闻言哈哈笑出声,“这的确像是她会说的话。原来如此。你起来吧。”
花木兰哪儿敢,这高车内就这么点儿空间,拓跋焘坐在,她要是站起来,不是比陛下高了?
所以花木兰只是抬起头,却依旧跪在那。
邀雨指点过军中的操练,之后子墨甚至还带了几人演示给拓跋焘看。
拓跋焘当时看到原本拖后腿的士卒,在子墨几日的调教下完败柔然俘虏,还以为自己的大军马上就要脱胎换骨了。可没想到此后各营的进步也不过如此。
到现在拓跋焘才明白,原来自己军中的操练,竟做错了不止一处。
所以檀邀雨原本只是打算帮忙指点操练的?竟然被人以讹传讹地歪曲到养面首的地步。
拓跋焘黑了脸,没好气儿地扫了宗爱一眼。吓得宗爱浑身一个机灵,立刻跪了下去,“陛下息怒。奴才也是道听途说。奴才有罪!奴才该打!”说着就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花木兰斜眼偷看宗爱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打得响亮,猜测必定是此人在魏皇面前嚼舌根,说了仙姬的坏话。
见宗爱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