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家邹夫人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个砚台回去的事,整个盛京都传遍了!
“什么砚台要一万两?这邹夫人莫不是被骗了吧?”
“我看呐,就是她败家!买个砚台都要一万两,这要是买个桌子,不得十万两啊?”
“你们知道什么!那可是沈墨先生用过的高远砚!”
邹建安参加春闱这天,相识的不相识的,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纷纷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矜持些的,只是默默注视。爽直的人,则是直接走上前来,笑着问道:“敢问邹兄,今日可有带高远砚台过来啊?”
他激动的搓搓手,迫不及待的道:“大家都是好兄弟,再怎么,也给兄弟们开开眼啊!”
百姓们只知这万两银子的砚台夸张,但是这些读书人却知道,这砚台的价值,还远不于此!
那可是沈墨先生的砚台啊!
邹建安自然带着,虽然不能够带进考场,但为求心安,他会抱着先生的砚台直到最后一刻!
“去去去!先生的砚台那是用来开眼的吗?”邹建安护着怀里的砚台,就像是护着自己的幼崽,小心翼翼的往前挪,连个盒子角都没有露出来。
他这小气吧啦的模样惹了众怒,“邹建安,你太不够意思了!给我们看一眼又怎么了?让我们沾沾先生的儒家之气啊!”
邹建安头也不回,“沾什么沾?别让你们的俗气给我沾坏了!”
这群损友,在春闱的时候来堵砚台,安的什么心,当他不知道吗?
有本事,自己买去!
邹建安抱着砚台疾步快走,很快就将哪些人甩在了后面。他家今日专门派了四个小厮护送,就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
还好,有备无患。
参加春闱的学子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是突破重围来到了这里。即使邹建安自认为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但看着茫茫人海,心里头还是有些忐忑。
“先生,一定要赐予我力量啊!”
他狠狠的抱了一下砚台,然后,才极为不舍的交给了家里的小厮。千叮咛万嘱咐,“记得,你摔了它也不能摔,拿回去之后,让我娘供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触碰!”
这几日,他可都是将这砚台在家供起来的,若不是想要沾染一些先生的儒家之气,今日才不会抱着来考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邹建安的错觉,总觉得,抱了一路的砚台,走进考场的时候,底气都比之前更足了!
一定是先生的力量起作用了!
“哎,你准备得怎么样?不会连这傻子都考不过吧?”秦少北好笑的看着邹建安进去,然后同裴如是在后面等着检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妹妹编的话,竟然真的有人信。
不仅有人信,而且还笃定不已。
“他不会真的以为,有这砚台就能够考上吧?”秦少北摸着下巴,十分惊奇。
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不会这么单纯吧?
裴如是连看都懒得看他,边往前走边道:“与我无关。”
别人如何,对于裴如是而言,都是不重要的事。他来参加春闱,自己做好准备,认真去考便是。
至于谁要怎么考,考得怎么样,那些,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秦少北抬脚便追,“裴如是,你别走那么快啊!反正还要等一会,我们聊会啊!”
备考的时候,为了专心,秦少北难得将自己关了起来,谁也不见。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见到了人,以他的性子,连路过的狗都想要上去聊几句。
偏偏裴如是一点都不配合,站到队伍中之后就专心致志,丝毫没有聊天的欲望。
秦少北契而不舍,站在他旁边,自顾自的聊。见他不搭理,也不影响,反正旁边有个人就行。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萦绕,裴如是留意到旁边的人的神色,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于是,在秦少北喋喋不休的时候,终于开口:
“你如果再不闭嘴,怕是真的连傻子都考不过。”
“怎么可能?!”
秦少北瞬间跳起,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后,又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安静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你就算嫉妒我的才华,也不能够在考前这般诅咒我啊?”
他撞了撞裴如是的胳膊,“看不出,你还有这手呢?”
秦少北笑得狡黠,但裴如是看他的眼光,却是真的在看傻子。
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他们。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几个女子,正奋力的挤过来。
“还好,还好赶上了。”
沈若言带着婢女走过来,因为人太多,即使有婢女们护着,她仍旧热得出了汗。
“本来算好了时辰,没想到今日街道都被堵了,绕了好大一圈才赶过来。”沈若言边说,边让人将东西拿过来,考场条件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