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白鱼就像是这条白龙鲤的孩子,只有半张手掌那般大,浑身通体雪白,圆溜溜的鱼目却是黑的分明。
注意到这条鱼的不只有游苏一人,目光毒辣的老人也在脏器中发现了这个通体洁白的小家伙。
老余面色有些凝重,他小心拨开白龙鲤的内脏,想将这条小白鱼握在手里,可他一掌伸出却抓了个空。
那条小白龙鲤竟然凌空飞起,躲过了老余抓来的手!
游苏有些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切,上到神山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不开眼的情况下看见东西了。能让他直接看见的——只有邪祟。
可这条小白鲤纯白无瑕、灵动非常,难道它也是邪祟?
那条小白鲤仿若以天空为水,以扑棱的细小鱼鳍为翼,在半空中自由徜徉、随心游动,围观三人无不为之震惊。
“噗通”一声,老余倏然跪下,他摊开手掌浑身战栗着,接连不断地对着小白鲤参拜。
大白龙鲤的尸体就躺在他的身前,猩红的血渗进船板,一路流到了老余的手边,老余惊恐地看着手上的血色,嘴里呢喃着虔诚的忏悔之词。
小白鲤则停在“母亲”尸体上方的空中,细小的鱼尾不断摆动,仿佛在静静地看着认罪的老人。
但站在老人身后的游苏却清楚,这条小白鲤是在看他。
“爷爷,它只是一条鱼而已,就算会飞,你也不必对它下跪磕头啊。”
小鱼虽然也是第一次见这般神异的鱼,但对它更多的是惊异,而非畏惧。
老余则置若罔闻,仍旧自顾自地参拜着,一直念了很久,小白鲤依旧静立空中、没有游动。
老人脸上的皱纹都紧紧堆叠在一起,他想不明白这条传说中的神鱼为何还迟迟不肯原谅自己。猛然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急切地回头道:
“许公子!快!快来跪拜水神啊!是我们伤了它!若不快些忏悔,水神会降下大灾祸的!”
老余说的水神,是指这条小白鲤?
游苏悄悄把手伸进衣襟间,又握住了辟邪令,冰冷的触感告诉他,这条会凌空的灵鱼不是邪祟。
可若不是邪祟,他又怎么会突然看见它?是辟邪令有问题,还是这条鱼有问题?
就连食梦鬼和太岁也遮蔽不了的辟邪令,这条鱼能瞒过去?
而就在他迟疑之际,那条小白龙鲤竟疾速朝着游苏游来!
夭矫的鱼尾疯狂摆动,在游苏漆黑的视野中划过一条洁白的直线。
游苏举剑去拦,墨剑清鸣,势要将这条白鱼一切两断。
老余惊惶地看着这一切,“不要”二字还未说出口,小白鲤的身躯已经被一分为二。
可谁知此时,异变再生!这鱼居然好似没有实质一般,剑身掠过只是让它的身体短暂分开,随后立马合二为一,朝着游苏的胸膛直直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游苏和小鱼都没能反应过来及时制止,可离奇的是,小白鲤在碰到游苏的身体后就瞬间消失了!
游苏怕生变故,连忙摸索着白鱼消失的位置,可不光什么也没摸到,甚至就连相撞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感觉,就好像这条鱼根本不存在一般。
老余不敢置信地看着游苏,嘴唇颤动,哆哆嗦嗦地就欲行拜礼。
游苏满心疑问得不到解答,连忙将老人扶住,道:“老先生,你这是何故?快快起来。”
老余却执拗地依旧跪在地上,游苏见状也是无奈,索性用了些力气,强行将老余给扶起,道:
“老先生不必如此,还请老先生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余瞥了游苏一眼,仿佛不敢直视一般连忙低头,道:
“许公子,我对不住你啊……”
游苏疑色更浓,“老先生这是何意?”
“许公子有所不知啊……你可见过鱼腹之中还藏鱼的?”
游苏愣了愣,这才发现奇怪,鱼都是靠鱼卵繁育后代,可这白龙鲤肚子里的小白鲤,怎么会直接长成了鱼形?
“不光见所未见,甚至闻所未闻。”游苏回道。
老余则移开游苏扶住他的手,歉道:
“那是因为,它是真正的神鱼。这条大的白龙鲤肚子里面没有一颗鱼籽就是这個缘故,因为那条鱼不是靠白龙鲤交配而生,它是这白龙鲤吸收天地灵气所变。也可以说,这是这条白龙鲤的鱼魂。”
游苏微微错愕,很难想象一条鱼而已,居然扯上了灵魂之说。
老余则接着道:“这白龙鲤不光是极上等的灵鱼,传闻它们也能像仙人一样修炼,修炼到最顶点就能变成传说中控水的真龙,这才有了白龙鲤的名称。但这也只是连我们这些老渔民都快忘记的古老传说了,没想到今天真的能见到快要化龙的白鲤!”
“您的意思就是说,有了鱼魂,便代表这条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