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苍哼道：“今生为人来世为妖，这不是寻常吗？否则如何会有六道轮回？”

柳桄默然，他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以为，人就是人，妖就是妖。

两者没有任何牵扯。

若按照妖帝这一说法，难道他前生的某一世也是妖不成？

那他对妖无情地下杀手，是不是做错了？

柳柊察觉到柳桄气息不稳，连忙出声。

“哥，着眼今生就好，别管前世和来生。今生咱们护卫的是人间太平，是咱们身为人族的责任。来世就算我们成为了妖族，也不一定会想着侵犯人间啊！咱们立于世间，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无愧…于心？！”柳桄的眼神变得坚定，他冲着自家弟弟点头，“不错，无愧于心便好。”

昊苍惊讶地笑了，对两兄弟道：“本尊越来越欣赏你们了。”

柳桄微笑：“不知道帝尊前世是人是妖呢？”

昊苍：“或许是人吧，说不得跟你们两兄弟还认识。”

昊苍施展空间技能将两兄弟送回宗门。

期间，柳柊问了一下夏霜的情况。

他不觉得那女妖会轻易对张舒与放心。

也确实如同柳柊所料。

夏霜被昊苍就回妖界后，稍微养了伤，便急不可待地前往了人间界。

半个月后，夏霜回到妖界，带回了一个凡人。

那人自然就是张舒与了。

两人在妖界安了家，现在正新婚期。

柳桄问：“张家人是什么反应？”

据张舒与曾告诉他的，他家只是普通的农耕之家。

全家人辛苦劳作，培养出他这么一个读书人。

张家就等着张舒与出人头地，然后带着全家飞升享福呢。

张舒与却跟着女妖跑了。

张家要怎么办？

付出的得不到回报，那不是哭死？

柳柊：“夏霜给了张家许多银子，至少有上千两，张家便高高兴兴地将张舒与打包送走了。”

柳桄抽了抽嘴角：“短视。”

柳柊：“只是一群没有什么见识的普通人罢了。而且，张舒与不跟夏霜走，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他可是得罪了知州大人。就算知州害怕夏霜报复，不会明里教训张舒与，但能够暗中使手段对付张舒与。有知州大人在，张舒与的前程也只能止步举人了。”

柳桄还是不支持这件事情，道：“张舒与这是要成妖了。”

柳柊：“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是好是歹都是因为他自己。”

柳柊：“别说他们了，哥，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柳桄好奇：“去哪里？”

柳柊嘻嘻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就是你要我陪你来的地方？”柳桄打量这个山洞。、

一个很普通的山洞，里面什么都没有。

柳桄更好奇了，自家弟弟不可能拉着他来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地方。

柳桄直接问了：“这山洞有什么古怪？”

柳柊笑：“不愧是我哥。”

他拉着柳桄进入山洞，右手在山壁上按照顺序敲了几下。

然后柳柊拉着柳桄朝着山壁直直走过去。

柳桄信任自家弟弟，眼看着就要撞上石壁，或许会装得头破血流，柳柊却没有停下，也没有闭上眼睛。

撞击没有到来，两人仿佛穿透了一层薄膜。

柳桄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景象已经变了。

他们已经不在刚才的那个山洞，而是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

他不由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个山谷，四面都是上，将山谷完全包围住，连离开的缝隙都没有。

唯一能进入这里的只有那个山洞。

山谷的面积不大，至多宗门练武场那般大小。

山谷中生长着许多的野草树木，但还有不少药材。

看年份，至少都有上千年了。

若是将它们全部用来炼制丹药，那药效绝对超群。

柳桄的眼睛不由亮了。

“是个好地方。”

柳柊笑着：“不止，哥，你跟我过来。”

他拉着柳桄往山谷另一边走，绕过一棵大树，柳桄看到了一座竹子搭的小屋。

两个人走进屋子里面，看到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上面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那画像不知道挂了多久，但看起来如同刚刚画出来挂上去一样。

画像下面是个供桌，供桌前摆着一个蒲团。

两兄弟对视一眼。

柳桄上前，在蒲团上跪下，给画像磕了三个头。

不管这画像中画的是何人，但总归是已经仙逝的人，是长辈，磕几个头并不算什么。

当时尊重前辈了。

柳柊磕头完毕，供桌上忽然出现了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