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苦闷也只能自己憋着。
柳笙甚是无语:“这些事儿,县衙不管吗?”
“怎么不管?我们今日都遇到老秦带着徒弟两回啦,老秦还骂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王冬冬也很无奈,老秦是梨县的老捕快,人家七十八岁还奋斗在一线,她从尊老的角度来讲不敢还口,从事实和结果来说更无从还口,心直口快的她第一次被噎得哑口无言。
按照唐国的惯例,一般都是当地衙门先派出捕快查案,如果实在无法靠常理解决的案件才会通知织造院探巡司,当然如果遇到明显是诡异作祟的事情,探巡司则会直接出动,县衙从旁协助。
结果张院正为了堆数据,什么活都揽,不按章程走,自然让下属跑断腿,还遭人白眼。
“说起来,笙笙你不是今天陪着老张接待按察使大人吗,按察使有没有说老张瞎搞搞浪费资源?”
柳笙也知道王冬冬只是爱八卦,实则毫无心机,摇头坦然道:“没有,按察使大人也就来半天,过了晌午便赶去另一个县了,所见所闻也有限。”
“没办法,上头派下来的五个按察使要在这三个月跑几百个地方织造院,时间也很赶,基本看一眼再加上平日交上去的文书就差不多了。”廖什么鹏在旁边忍不住插了一嘴。
王冬冬嘟嘴道:“老张就是知道如此,才日日叫笙笙写这个文写那个文的,我看咱们三百多个织造院,呈文上去邀功吹牛数量最多的定是咱们。”
“要不是这样,按照我们这里深受无上神眷顾一年都没几起诡物的情形,笙笙这个仓管简直是可堪养老的绝好闲职,哪用得着整日加班加点的?”
柳笙没好气地说道:“冬冬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看人家廖……”
“……廖承鹏。”廖什么鹏看到柳笙明显又没记住他名字,默默补充了一句。
“哦,你看廖承鹏都食不下咽,坐立难安了。”
廖承鹏感激地看了柳笙一眼,他真的不想听那么多啊,只想做个安静的打工人。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不过,”王冬冬话头一转,“听我家里人说,这次按察使下来巡查也不全是为了考评,好像也有替朝廷相看人才的任务,据说接下来会有个全国性的什么计划,或许笙笙你好好听老张的也对,他要是愿意美言几句……”
连廖承鹏也忍不住竖起耳朵认真听,王冬冬家庭背景不一般,历朝历代溪川王家出来的五品以上官员不胜凡举,简单来说就是朝中有人,她家里人给的消息,基本上就是确有其事。
但随后他很快就歇了心思,虽然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修士,但三十五岁了还停在初境二阶,十年无寸进可以说基本断绝了再进一步的可能性,而且平时工作成绩也不见得有多出色,在张院正眼中有些透明,也无怪乎柳笙老记不住他。他不像王冬冬现在才十八岁就已经踏入初境五阶,这等天赋即使没被按察使看上,明年说不定也可以参加科考入国书院;也不像柳笙颇得上级重用,院内大小文书基本出自她手。
廖承鹏还不知道柳笙的文章被《修行理论》采用,若是知道,更得酸楚一番。
当然听了这个消息,心思从活泛到死寂的也不止廖承鹏一人,柳笙听着也忍不住叹气,难怪按察使大人会多一嘴关心她这个小人物。
柳笙不禁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无上神悲悯世人的莹洁面庞,暗道:“神啊神,你眷顾万物为什么没有眷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