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
华歆拱手,也是神情晦涩,眉目阴沉泛着忧愁。
家乡士人融入曹军,青州士人更是被大创,他这种客居外州的人,伤心乡人、州人的遭遇,更因失去根基而感到失落。
一个被打烂了的青州,显然不值得幕府为此授高官、要职给他。
很快王修去而复返,带来一封盖着司隶校尉印封的竹简木牍给华歆:“信使非是寻我,这是钟元常给子鱼的。”
“给我?”
华歆神情奇异,他这个人多疑,总觉得钟繇是危险的源头,不想跟钟繇产生什么亲密关系。
可王修就在身边,又是经手人,这个时候拒绝也没意义。
于是华歆破开泥封,翻开木牍,取出里面夹着的竹简。
卷起竹简重新铺开,他坐在窗边独自阅读。
信中钟繇详细讲述长安大学之重要,以及关中管理百姓户口之严格,希望华歆不要自误。
华歆脸色变了变,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些人也在户口管理范围。
只是给乡党讲解经义,这真的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环,竟然也惹来幕府的注视。
他不由瞥一眼趴在矮桌上的邴原,可能是邴原带来的这批逃难士人,让幕府注意到了他。
此前有骆统在,关中郡县官吏睁只眼闭只眼,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邴原带逃难士人入关中也来依附他,官吏已无法再坐视。
所以征辟自己为尚书,只是一个另类幽禁、限制自己活动范围的处理办法?
不同意、拒绝征辟的话,下次来这里的,会不会是县吏督领狱卒与周围的义兵?
期望破灭,华歆心情低落,神情难掩。
王修见状,关切询问:“子鱼,究竟何事如此失神?”
“是大司马征辟某为尚书之事,我听说尚书行台公务闲散,故不愿赴任。钟元常听闻后,为此事特来信规劝而已。”
华歆失神落魄:“如此盛情难却呐。”
邴原红着眼抬头盯着华歆:“子鱼不可再拒绝,这是好机会,能否为家乡复仇,就在我等数人,自当矢志辅佐大司马,以诛除曹贼为任!”
“是,乡仇不敢一日不敢忘。”
华歆也老实说:“最初只是嫌弃尚书无权,为复仇,当图要职。”
王修在边上也缓缓点头,鼓励说:“子鱼且先赴任,若有机会,我向大司马当面举荐。”
华歆听了,面色不该,也只是缓缓点头,暗暗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