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深呼吸,又去看孔融,孔融还是笑了笑:“刘景升若是能识人用人,又何以困顿至此?岂不见荆山宝玉之事?以我观之,这兴霸将军便是荆山宝玉,唯君上能识其大才。”
“也罢,罢了。”
崔州平喟然长叹:“老夫也是担忧君上基业受损。”
没有人接话,反倒诸葛瑾转身就走,带走了黄阁众人。
黄阁都走了,其他诸曹主管、副官哪里还敢多留,纷纷退去。
眨眼间就剩下了幕府三司,司直孔融也是挣扎起来,揉着发酸的腰胯,对着崔州平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一声长叹,转身走了。
司马张定也起身,将头盔戴上扎好盔带,对当值女官说:“敌兵犯境,难免会有奸细乘机生乱。夜中严加巡视,若有敌情吹响铜哨,自有巡查骑士接应。”
“是。”
穿戴皮盔、皮铠的健壮女官拱手见礼,张定这才瞥了一眼崔州平侧脸,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随着张定离去,站在周围的一对对持戟卫士次第转身,随张定离去。
崔州平无奈,见女官指派两名女卫持火把来为他指路,崔州平只好转身,再也挺不直腰背,跟着昏暗火光离去。
楼上,窗户侧旁,甄宓垂眉看着离去的一群群幕府官吏。
见外面的木门被合上,她才松一口气。
这时候她才抬手揉自己肚皮,哀愁不已。
不由得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很想去前线。
隐约也能听清楚下面的争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卷到河北人、关陇人的争斗中。
可河北出身的消息已经隐瞒不住,很快各种试探就会扑面而来。
甄宓感到压力沉重,对崔州平也生出怨气。
就连挑破此事的傅干,也被她记恨。
傅干敢挑破,肯定就不怕自己记恨……或许傅干已经在想办法企图废掉自己。
甄宓感受压力的同时,惶恐情绪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至于找河北人获取支持和保护,这会暴露身份,连累家人。
再说了,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甄宓不想跟其他力量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