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他纠合党羽,不若庭间安排刀斧手,乱刀砍杀。”
王威拒绝:“若有主公手令,末将不敢不从。”
许汜就说:“荆南之士今番挑衅,就因主公待人宽厚,彼辈欺主公宽厚,不会拿严法治他,故这般放肆。杀吴臣一人,可令千人醒悟。”
王威听了还是摇头:“许公,末将唯主公手令是从。”
“好,老夫这就去讨手书。”
许汜甩袖而去,王威看着许汜背影紧皱眉头。
真动手把吴臣杀了,杀就杀了,他相信刘琦不会多说什么,会接受这种既定事实。
可许汜今天敢当庭袭杀吴臣,以后就敢杀其他人。
许汜快步来询刘琦,却换了个说辞:“主公,吴臣向来桀骜刚猛。若是庭间生变闹出动静,恐难慑服荆南之人。”
刘琦听了疑惑,也觉得许汜的顾虑有道理。
吴臣如果跳脚谩骂,肯定有损威仪。
到时候就是喊来卫士抓捕、处死吴臣,也会惹人笑话。
杀个人都杀不利索,本就是个笑话。
刘琦思索,出乎许汜预料,直接问:“吴臣……先生是想做什么?”
见许汜默然,也没有开口骗他,更没有解释。
刘琦见自己猜对了,就说:“今先生假我之名召见吴臣,他知我性情柔弱,其人左右规劝,也难阻吴臣。先生再假我之名处死吴臣,我之名誉损无可损,可先生今后恐难全身而退。”
“多谢主公关怀。”
许汜拱手长拜,讲述自己的理由:“臣虽不知害杨威方之人,但有嫌疑的也就那么几人。若吴臣性命不能劝阻他们罢手,为主公安全考虑,还请行雷霆手段。”
“嗯。”
刘琦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递给许汜,也不再多说什么。
自王威率军返回,刘琦就更换了全部的护卫和奴仆,就连厨师都换了,换成了手艺粗糙的军士。
刘琦生活起居各方面的人都换了,许汜也不例外,从王威那里借了个十人队。
拿了刘琦所给的佩剑,许汜当即去找王威。
王威明显有些不相信,反而劝许汜:“先生,主公仁厚之名传于当世。今日之事,会使各方生出忌惮、猜忌之心,这会埋祸于未来,还请先生三思。”
“我知道。”
许汜咧嘴笑了笑:“所以这剑,是我偷来的。”
说着敛笑:“杨威方尚且不能自保,更别说我这种人。是他们选择不死不休的,我只好应战。此间事了,我就北上关中,去投镇北将军。”
杨虑是谁?
南郡神童,几乎是未来荆襄士人的领袖。
这样的人,都被谋害。
如果失败,许汜不认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荆州。
见王威还站在那里,许汜就说:“主公若不能为杨威方讨个说法,今后谁敢为主公分忧解难?吴臣又能有几成无辜?我知道将军顾虑什么,此事我敢担保,镇北将军不会在意。”
席间杀人,这种事情影响太恶劣了。
王威是打心底不想刘琦沾染这种恶名,这会引发其他人的警惕和抵触。
未来如果投降其他势力,也很难获取对方的宽容,极有可能被隐诛。
杀人的方式太多了,王威不喜欢这种高效率、高代价的手段。
犹豫片刻,王威才说:“主公与北方之盟,之所以能维系,皆在主公宽厚仁善,能获取镇北将军信赖。这信赖不存,未来主公如何立世、存身?不过先生愿意承担恶名,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先生能向黑镇北说明白。”
许汜这才露出笑容,也不言语,拱手长拜,目送王威离去。
不多时,吴臣就来了。
许汜出迎,引着吴臣入内:“吴司马来的怎么有些迟?”
吴臣总不好说自己被僚属劝阻,就笑说:“职下坐骑年老又廋,故来的迟了。”
“吴司马这等言语是意有所指呀!”
许汜笑呵呵,展臂引路指着马厩方向:“也是巧合,主公得镇北将军赠送好马数十匹,召见吴司马,正是为了分赐好马!”
吴臣闻言眉开眼笑,笑容露出牙齿:“这……怎么好意思?”
黑熊送给刘琦的好马,市价最低也要五十万钱。
虽说吴臣是楼船司马,可这只是个过渡,未来大部分生活、行动还是需要良马代步的。
一匹好马,就是第二条命。
“军中营督以上,皆有一匹好马!”
许汜露笑说着,抬手拍拍吴臣肩膀:“吴司马不妨先选,稍后主公说起,我就命人牵来司马看中的马。”
吴臣立刻道谢,只是姿态矜持。
他也看出来了,这批良马来的时候不赐,现在才赐,分明是想用这马拉拢他。
可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