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形势的力量。
明明马腾手里有,就是不肯给他!
黑熊远道而来能一拳打断钟繇的腰椎,自己父子也能!
朝廷的一个征北将军就把父亲迷花了眼睛,以至于让黑熊这个小贼夺取了最丰盛的果实!
他喝着闷酒,就听马岱说:“崔琰轻视兄长,若再去平阳遭受冷落,那许多人会心灰意冷,难免背离兄长返回关中。”
这下马超的心情更糟糕了,强行克制忍耐住,皱眉:“我总不能去投曹操。”
很明显,自己老爹抛弃了朝廷,韩遂老贼虽然对朝廷很是不待见,但跟着投降黑熊的概率很渺茫。
这是韩遂自己的问题,这家伙最喜欢推别人当联军首领,战争失败就干掉后再推举其他人当首领。
靠着这些手段,韩遂从一个被叛军劫持的官吏,慢慢混成了实力最强的那一路叛军。
其他人,历代推举的首领,则烟消云散。
所以现在的韩遂很是警惕,生怕被复仇的人弄死,时刻不敢远离他的军队。
韩遂不投黑熊,那依旧是许都朝廷名义上的将军、臣属。
马超见马岱不言语,忍不住一声长叹,久久之后自言自语:“我怎么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如果老老实实配合钟繇,或者配合黑熊,那现在岂不是会在黑熊的帮助下,能相对完整的继承自家大部分部曲?
可能是虎牙军一战破新丰,自己反应的太过了,引发了黑熊、钟繇的警惕。
这小贼、老贼联手将自己排挤,出于自保,自己只能出走。
明明是自己写信提醒父亲警惕黑熊,可他驱逐自己的同时,又直接投了!
马超想不明白,站在他的角度,非常难以理解马腾的选择!
马岱见马超隐隐有醒悟的趋势,就说:“不是兄长不如人,而是伯父势力冠绝关中,不管是钟繇还是黑熊,都会警惕兄长。伯父年事已高,所求是家人平安,而兄长则想成就一番事业,这是伯父所不能容忍的。”
“兄长,我觉得袁谭在争夺河北时已然落败,又不能取关中,他若还不能看明白时局,自恃力强不肯服人,那唯有一死。”
仿佛在警告马超,袁谭不肯臣服,早晚会被袁尚弄死。
袁尚不动手,也会有其他人让袁谭消失。
马岱放低了声音:“对朝廷来说,袁谭是贼臣。兄长若是能袭取此人首级,进献朝廷,不失为进身之阶。”
马超目光落在马岱脸上,有些意外:“如何脱身?”
“崔琰不肯见兄长,说明河东不愿出兵关中。若是除掉袁谭,则河东稳固。对朝廷来说,袁谭授首,则河北威势顿减。”
袁谭也是有影响力和人脉的,袁谭几乎是目前河北野战经验最丰富的人。
袁谭突然没了,中原很多人就死心了,利于中原稳定。
马超眼珠子一转,就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明日启程去平阳。我要看一看这袁谭气象,若是能成就一番事业,就与他联合。”
现在河东乱糟糟的,再过一段时间,时局、人事经过沉淀。
到那个时候,自然能找到许都方面的联络人。
有了这个契机,再取袁谭首级,就是名正言顺的立功,而非谋杀。
想要在许都朝廷这颗大树下混,那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看看黑熊、钟繇,现在已经毫无底线了;前脚打仗,后脚就坐在一起喝茶了。
到底是司隶校尉钟繇收降了贼将黑熊,还是贼将黑熊挟持了钟繇?
这两个狼狈为奸的贼,只要想到,马超就恨的牙痒痒。
尤其是钟繇,宁肯把基业送给贼将,也不拿正眼看一下他们父子。
还有他那个老糊涂的父亲,前面被钟繇、傅干哄的团团转,现在又被黑熊哄。
若是跟自己齐心,哪有这么多事情?
早就横扫关中,割裂一方了;休养数年,也能举兵上雒,匡扶朝廷。
被马超反复念叨的马腾耳根子发烫,难以入眠。
他披上斗篷走出营帐,就见大营寂静,皮革缝合制成的一顶顶低矮帐篷沐浴在月光下,一片宁静。
夜中只有巡哨军士的脚步声、梆子声,以及不时的犬吠声,马匹长嘶声,再无其他。
他来到营帐空地中间的火堆前,他的十几名亲兵裹着皮草斗篷背靠背睡觉,当值的几名亲兵小心翼翼站起来。
马腾摆手示意这些人坐下,他伸出手烤火。
不由走神,眼前就浮现了中午发生的事情。
四个营的青州兵分成了青红黄白四个大横阵,就在平地上演练军阵变化。
马腾终于相信那条传言,当时都说青州兵演练军阵变化吓坏了新丰守军;入夜青州兵夜袭攻城,新丰守军不敢登城防守,于是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