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
陈震讲述自己的观点:“玄德公久历四方乃仁德之主,壮士多生倾慕之心。依仆来看,可使河北、汝南之士自决之。取愿听从号令者为善,否则强取违心之众,必生祸端。”
“说的有理,正好玄德公派从事北海孙乾孙公祐来见我,你与他磋商此事,不能伤两家和气,但也不能吃亏。”
黑熊侧头去看凉亭外的亲兵,亲兵会意,当即去引孙乾来见。
同时黑熊也起身:“讨来的吏士我补充兵员自成一营,就归长史节制。现在我要赴宴北坡,这恶人就让长史来做。”
陈震起身相送:“是,仆明白。”
以和为贵是重要的,可讨回河北吏士更重要!
否则,让他陈震做哪门子恶人?
昨天伊籍给黑熊提醒的很及时,如果荆州稳固,刘备又受到袁谭邀请的话,极有可能走武关道,去袭击马腾的屁股。
所以不管刘备会怎么选,现在多抽回来一些老兵,那起矛盾的时候,更不容易吃亏。
等到全据关中,掌握山河形胜之时。
哪还需要顾虑真么多?
不服气就来打!
哪像现在,连个襄阳城都不想去。
自己不愿意去襄阳城,其实刘备也不怎么情愿去。
否则上次刘表、刘备会面时,不会选在东郊庄园。
孙乾入营来见,而黑熊从军营后驱马走万山小路径直去了王粲的庄园。
王粲的庄园很出名,位于万山顶部稍稍偏北一些,整理出了一大片平坦土地。
面朝汉水而立,目光远眺,就是广袤的南阳盆地。
王粲庄园的屋舍并不奢华,以方便讲学为主,所以很是宽阔。
其中最奢侈的是,为了方便这里求学士人们引水,竟然打了一口很深很深的井。
从万山接近山顶的地方,向下打井,光是汲水的井绳就有十余丈!
求学士人吃水辛苦,就将这井水称之为苦井。
黑熊来时,就见七八个士人围在井边摇轱辘打水。
他的四名道兵已经站在门前,持戟叉腰而立。
只有吕布跟随入内,王粲正在竹棚下研墨,当即起身来迎:“黑君。”
“仲宣先生。”
黑熊也拱手,左右打量,见庄园内一切屋舍布置都没有遭到破坏。
王粲见此就知道黑熊顾虑什么,就说:“黑君统御青州兵军纪严明,我之庐舍分毫未损。”
说着展臂邀请黑熊到草庐内,当即就问:“黑君可知昨日郭亮者何人?”
黑熊摇头:“大概是个假名字,仲宣先生知道?”
“此人乃曹操司空府老人,数次往来荆襄,也算是镇南幕府的熟人。”
王粲也怕说出真实身份,导致黑熊派人追杀,就说:“他来万山不是为了青州兵,他是想伺机拜访太史文恭。公子已与他计较完毕,双方各取所需。”
“比如呢?”
“公子会假意承诺玄德公,秋后征募士兵,赴南阳助战;而朝廷会遣使拜公子为南郡郡守,以平息兵戈。”
王粲说着笑了笑:“我邀黑君来此,另有他事要说。”
见黑熊好奇,王粲忍不住长叹一声:“公子有意请我做伏波主簿,奈何刘镇南不准。待公子迁往江陵时,我将向刘镇南辞行,愿随黑君进取关中。”
可能是担心黑熊不信,见黑熊诧异面容,王粲苦笑模样:“我家与刘镇南同县,他少年时就拜在我祖父门下求学。我十七岁时自长安遁入荆州,至今已有九年。”
“就因那场婚事,刘镇南以为我记恨他,即不肯使我在官学讲学,又不愿让我治民一方。”
“这些年我实在苦闷,此去关中,对我而言如似新生。”
说着王粲提笔蘸墨,在竹纸上书写十二个名字,待墨迹干透,就递给黑熊:“这是我看重的官学士人,如今多不知名。黑君若是有意,我愿为黑君招募。”
黑熊拿起来一看,当首第一人他就认识一个潘字,不认识后面那个奇怪的字。
黑熊猜测这个字的正确发音时,王粲瞥见了,就介绍说:“此武陵汉寿人,潘濬潘承明,欲拜在宋忠门下,目前苦于无人引荐。此人刚直善断,文武兼备,是方面之器。”
随即王粲一一介绍,可惜人里黑熊就知道一个河内司马芝。
介绍完毕,王粲感慨说:“我交结英杰之士,即是爱惜其才不忍埋没,也有结党自固之意。本要举荐给公子刘琦,奈何刘镇南防我如防贼。”
黑熊听着微微点头:“刘镇南年事已高,防范诸人实属情理之中。”
心中只是觉得蔡瑁的脑袋真好用,直接打碎了荆州旧有的平衡格局。
王粲摆明了看不到希望,这是要跟着自己跑。
再不跑,就可能会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