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用生人勿近的语气说:
“该说的我说完了,你如何决定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
而是不再主动,不再谈心。
我的话,你平淡冷漠。
你的事,我不再过问。
见邓雪峰这是生了绝顶大气,乐言拉住他解释:
“我根本就没和彭导聊过下次合作。”
差不多了,不能再逗了。
再逗真的哄不好了......
邓雪峰没有停下,但脚下的步伐慢了些:
“那你们在这见面聊什么?”
乐言一路小跑追着他:
“彭导想让我劝您复出。”
邓雪峰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但声音依旧冰冷:
“你要帮他?”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不管怎么样,乐言没有和彭一伟合作上!
天大的好消息!
乐言疯狂摇头:
“怎么可能?我肯定跟您一心啊,我是过来套话的,看看他要使用什么招式,好给您通风报信。”
乐言的举止态度变化太过迅速,整的邓雪峰这小心脏跟坐过山车似的。
刚刚还在为他白眼狼不听话的行为生气,这又突然舔起来了。
突如而来的好消息和乐言的讨好,让邓雪峰的嘴角控制不住向上扬起。
乐言与邓雪峰并肩而行,也开始说起了知心话:
“上次跟彭导合作是曼姐介绍,人家看得起我,给我介绍这么好的团队,我肯定不能拒绝是不是?但是您跟我说完这些之后,我肯定不会再和彭导合作了。”
先是站队,而后马上划清界限。
这一系列动作,全都撞击到和彭一伟骂了一天,一点优势没拿到的邓雪峰的兴奋点上。
没白疼你小子!
邓雪峰放慢脚步,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你能这样想最好。”
乐言瞟了两眼邓雪峰的脸,发现他红光满面,一脸喜色,笑呵呵的继续说:
“刚刚的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解开后,咱师徒俩的关系更好了,好到我觉得您不是我的老师......更像是父亲,今天这件事告诉我,咱爷俩没事就得多聊,多促进感情。”
实话实说,邓雪峰也没有完全把乐言当学生看。
哪个老师无偿加班教学生毕生绝学的?还是倾囊相授......
乐言在他心里地位,确实像是半个儿子。
他快五十了还没结婚,这辈子有儿子的概率也很低了。
这样看......是不是有人给他送终了?
邓雪峰的笑容终于如花朵般完全绽放开来:
“想要拿奖,可以选择的导演多的是,我给你介绍。”
乐言嘿嘿笑了两声:
“咱爷俩都这关系了,这假......就给我多批几天呗?”
......
酒店泳池边。
葛曼和彭一伟手中各拿着一杯酒,盯着酒吧方向。
“行不行啊?我还是去看看吧......”葛曼几次想过去看看,都被彭一伟拦下。
她真的坐不住了,必须过去看看才能安心。
“你别去破坏他们的气氛。”
彭一伟的小圆眼镜外罩了一副墨镜,样子有点滑稽。
“我怕老邓真的把乐言打了或者骂了......”
每次葛曼见毕夏,都会问问她在学校里的情况。
在毕夏嘴中,邓雪峰对学生没有任何民主和民权可言,专横跋扈,独断专行。
乐言被邓雪峰打骂肯定不会还手......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彭一伟语气轻快的劝她:
“打也好,骂也好,都是人家的手段,你别去添乱。”
葛曼担忧的问彭一伟:
“你就那么相信乐言能让老邓复出?”
实际上,代号为【邓雪峰复出】的行动他们不知秘密策划过多少次,又悄无声息的开展过多少次......除了让邓雪峰警惕性更高外,我方没有得到任何实际性的进展。
这次行动只有乐言同志一人参与,没有任何其他配合人员,难度实在太大了。
尤其乐言同志是个新同志,很难不让老麻雀葛曼担心。
彭一伟摇晃着酒杯说:
“目前看来,这是希望最大的一次。”
“为什么?”葛曼刨根问底。
“邓雪峰身上最大的毛病就是外面那层厚厚的壳和满身的刺,有人接近,他会马上进入防御状态并随时准备攻击......总而言之就是他这人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