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友好!”
斯泰尔指着格罗的镜片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对失去喉管的事发怵,到嘴边的恩得勒斯传统脏话硬生生变成了不痛不痒的一句指责。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格罗还没什么反应,詹姆斯忍不住拍着肚子笑出了声。
里亚默默注视:“你怎么在这儿,你的足球梦呢?”
“别这么扫兴克尔查,足球什么时候都能踢,来酒馆作乐可不是常年都有机会。”
“教会的人还在这儿。”
“无所谓,他们不也乐在其中吗,而且就这么几个小家伙,大雨祭的时候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嘎达当鱼去了,凭他们也想威胁到我们?”
说着,詹姆斯向后一靠,双手搭在沙发的背座上。
“不愧是格拉尼,比那什么温斯镇有意思上太多,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建镇子要选择交通发达地,不要选那什么穷乡僻壤到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地方。
来,克尔查,别总是站着,找个地方坐。”
里亚看了一眼快要被医生一个人占满的沙发,话语毫不留情:“坐哪儿?你头上怎么样。”
“你怎么对别人说话和对我说话完全不是一个样,绅士风度呢?”
“那东西谁都会伪装,出身贫民的我怎么会像那些商贾贵族一样具有气度有涵养?
而且,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我之间犯不着那么客套,没记错的话……我似乎是你的上级。”
“嘿,你不说我都忘了,失序者大人。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人生来平等,人和人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你看起来年纪还没多大,说话就开始势利,这以后可怎么办,作为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长辈,我可以免费教导你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我们来讲讲怎么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
詹姆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等他说完一大串自认为的道理名言,再看向里亚时,发现一侧空空如也,患者早就不在旁边。
而此时的里亚正待在前台观赏哈里克的调酒表演,对某人的长篇大论完全没有兴趣。
这也导致某位医生在思考要不要采用格罗那样的方式和病患相处,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放弃。
里亚这个人看起来无害,实则报复心极强,说不定在哪里就会开始记仇然后埋好陷阱等着他跳。
更何况还是詹姆斯先克扣工资不还在先。
对黑商这种嗜财如命的群体,拖欠他们工资比杀了他们接着挂在十字架上鞭尸都令他们难受。
里亚现在不管有没有猜到他克扣工资,其反应都算是相当温和。
所以詹姆斯也没什么不满。
现在的他觉得里亚是自己带过最好的一届患者,要换成以前的患者都直接脏话连篇,毫不留情地向守秘人总部检举他的恶行。
“咳咳,态度差点就差点,要某天他突然态度变好我还不习惯。”
詹姆斯如此宽慰着自己,拿起桌子上插好软吸管的酒,把吸管的另一端从可开合的镜片戳过,塞进嘴巴里。
耳边的音乐已经换了一曲,刚刚恢复说话能力的斯泰尔迫不及待抢过了乐队前面主唱的位置,他把年轻丰腴的金发姑娘挤到地上,自己开始扯着嗓子唱歌。
“各位!今天我高兴,全场客人们的酒水——
谁爱买单谁买单,反正我不买单!!!”
他揽着萨克斯手的肩膀,看起来确实是心情颇好,只是斯泰尔还没开心多久,从一边围来的几个壮汉把他当众揍了一顿,然后扔出酒馆。
“……”
格罗伸手扶上额头,完全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演绎的白痴模因确实很成功。”
里亚如此评价。
他坐在酒台前,单手支撑头部盯着调酒师手中被玩出各种花样的酒瓶,突然来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你会调酒?”忙到浑身大汗的哈里克抽空看了他一眼。
“不会,但是我可以学,而且我可以付出一些学费。”
说着,里亚稍微坐直了身体,用来支撑头的那只手握拳,再伸展开时,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张被折叠的纸勒。
“我学习速度很快,而且有我的帮助,你的压力也可以减轻。”
说着,青年把纸勒压在桌子上,耐心等待哈里克的答案,而哈里克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他,用一边的酒瓶压住纸勒,让里亚站在自己的旁边。
“你不需要学我玩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先把酒调好就可以,现在来把这些材料认清楚。
在调一杯酒之前,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备齐原材料,客人可不会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等你把材料找齐。
而且在调制过程中每分每秒都至关重要,对时间的把控就是对质量的把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多余的地方。”
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