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果真是潜藏的权力帮的大敌!
这个江湖除了天下第一帮“权力帮”,就属“朱大天王”朱顺水的长江三峡十二连环水坞,以及蜀中唐门称得上是对手。
屈寒山错认为是唐门,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必须揭穿对方的身份,才能让一众武林人士调转矛头。
阴差阳错产生误解,屈寒山心头一凛,更不容自身示弱,猛然纵身一跃就已上了画舫。
紧接着,他按部就班走到门前,两只袖子倏忽一动,就听“啪”一声两扇木门向内而开。
那一千银鳞好似迎客,而非狙敌,竟未遇见任何阻拦!
“阁下这是何意?”
“我家妙妙的千鳞妙否?”
屈寒山神色一怔,不明就里地看着搂住一脸无奈少妇的俊朗男子。
被自己打了脸,这货居然还在跟女人打情骂俏?
不过,饶是屈寒山不怎样贪慕美色,环视船上舫内一遭,犹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不是被绝色佳人的美震慑,而是身为一个老江湖,心中警钟剧烈敲响!
没有自保的能力,谁家的名门女子,敢这样大张旗鼓惹事?
还是招惹权力帮?!
所以,屈寒山推开门之后,又有几道身影从一左一右两侧窗户上一掠撞了进来,坏了一桌酒席兴致。
一方乃是被怜星掐断脖子的管八方的上司——铁腕神魔傅天义。另外一方乃是与康出渔并列七大名剑之一,实则是权力帮十九人魔护法之二的“三绝剑魔”孔扬秦、“一洞神魔”左常生。
他们几個抱着同样的目的,却以不同的名义而来。
但有傅天义在,杀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傅天义狞笑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几个姑娘咱们帮里的爷们,倒可以多照顾照顾,让你们死的不那么容易。”
纪元和平静摇头:“权力帮不上台面的地方,就在于鱼龙混杂,收拢一群淫魔恶棍。将来要是报应在赵师容身上,未必没有其来由。”
“这话要是传入柳总管的耳朵里,你会死得很惨。”
在场这几个人魔、天王对权力帮三巨头倒是忠心的很,容不得旁人秽言侮辱——他们可以做,别人不能骂,谁骂就宰谁,就艹谁,极致的双标!
说来傅天义也是倒霉,死个管八方不算,前几天连另外三个小弟都被多管闲事的萧秋水主角团伙给杀了。
傅天义本想收拾掉萧秋水,但纪元和这么明目张胆宣扬权力帮的名单,那点小事也就不值一提。
目眦尽裂怒视着纪元和,傅天义一马当先,就已凌空压杀,双臂直贯纪元和所在,力道足可开碑裂石。左常生嘿嘿一笑,亦就地一滚杀了过去。
而尚未承认自己“三绝剑魔”的身份,孔扬秦本想袖手旁观,称量一番对手成色。
但纪元和既要立威,就不多浪费手脚,一次杀三个岂不省事?
纪元和唇边的一盏美酒,忽而吹起一层涟漪,飞出三点水滴,在室内昏黄的烛光下,骤然折射出明黄的色泽。
空中有三条金线!
“不好——”
屈寒山毕竟是一省有数的高手,悚然神色一惊,却已不及驰援。
但见金丝一闪即没,孔扬秦、傅天义、左常生眉心一点焦黑,分明已被锐利至极的东西“烧脑”,“噗通”倒在了地上。
死的不能再死!
“唐门!”
屈寒山有以一敌三的本事,却也没有一招杀三个的能耐。
船内船外,鸦雀无声。纪元和一杯喝完,看着惊魂未定的屈寒山,道:“屈剑王,谷爷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你只要上了这船,再想下去可就难了。咱们做生意的,讲究一个有来有往。所以,谁来赎你?”
“……”
一时忘了反驳身份伪装,屈寒山背后爬上一层冷汗。如果纪元和有这份实力,那另外一个惫懒之人呢?
纪元和恍然道:“不如谷爷你也露上一手。不然你夫妻俩将来在江湖行走,总是像今天这样有苍蝇在身边打转,岂不心烦?”
“与人斗其乐无穷,怎么能叫苍蝇……不过,打扰咱们吃饭,多少有点碍眼。”
这谷姓男子,正是出身《沧海》世界的末代东岛之王“谷缜”,一身周流六虚功与天子望气术已然出神入化。
只见其一掌轻按桌案,壶中之酒倏然成了一条水弦,从破开的窗洞落入水中。
屈寒山正不明就里,眼角余光所及,竟见粼粼波光好似活物一般游动,将悄无声息逼近画舫的浓稠黑油,给逼着缩进了一个圈里。
“这放火要是烧着了房子,岂不一条街的百姓都得遭殃?”
谷缜话音甫落,周流水劲一变,水面上的火油猝然生出熊熊烈火,一路蔓延到岸上。
骤闻一声凄厉呼号,又是一个秃头之人拔身而起,浑身星火点点,竟是被周流火劲反噬,匆匆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