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为了夺宝而来,反连累自身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浑浑噩噩孤单躺在病床上的王浣之,见始终无法靠自身以及松鹤帮提供的灵丹妙药祛毒,终于绝了这份指望。
“纪元和,元和宗,本公子与你们永不甘休!”
无从宣泄倒霉愤恨,为了保住一条小命。
王浣之紫色的瞳子陡然变得清亮无比,而他本来飘逸的青丝搞得跟白发魔女一样,弹指间就变得干燥枯白。
当然,王浣之显然不是《白发魔女传》里的女主角练霓裳一样为情心伤,而是耗尽了自身血脉中的隐藏力量,方才强行解了“七步断肠红”。
但这样一来,他不仅将付出功力倒退回初入九品的代价,甚至一身气血枯竭,将来连能否重回八品境界都在未定之天。
“……不行……陆长轩这老东西不太对劲,本公子不能白替陆长轩送命……”
有气无力地踉跄起身,王浣之勉强振作,从松鹤帮的院墙内逃了出去。
而由于没人觉得一个中毒濒死之人能够独立逃生,松鹤帮上下愣是没发现王浣之离开。
不过王浣之刚出衡武城不久,一路跌跌倒到往崇玄宫的方向逃窜,不想半途之上竟遇见了坐着马车,或骑马的一行六人。
“奶奶的,谁这么没眼色,敢挡你池爷爷的路?”
飞鹰堡与衡武城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衡武城内元和宗与松鹤帮的冲突,花点时间很快就会传过去。
池中务与纪元和有利益交易,如今又听闻元和宗多了个七品强援。
那么,飞鹰堡起码的“锦上添花”总得做一做。何况之前都化干戈为玉帛,乃至都雪中送炭过?
这一次除了池中务以外,连他亲娘飞鹰堡二把手江天月都来了些兴致,索性一起出门游玩一遭,顺带回访一番元和宗。
谁想半路上碰到了個没眼力见的,池中务顿感格外晦气,就想给王浣之一个教训让他赶紧滚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内不见真容的江天月却道:“池儿,之前听说元和宗的那位程大夫是菩萨心肠。咱们这回就做件好事,把这伤患一起带上雾凇山吧。”
“哼,我娘发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我不去。”
“谁问你了?!算你小子运气,遇到元和宗的活菩萨有福了。”
有个屁福!
王浣之两眼一黑,一口淤血顿时从嘴里吐了出来,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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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找他,他居然自己送上了门?”
不过隔了一天的工夫,王浣之就自投罗网,纪元和着实没有想到。
凭良心讲,光看王浣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毛鬼模样,纪元和目前都认不出来。
但他身上的伤以及“七步断肠红”的余毒残留,却坐实了王浣之的身份。
有这种好事,纪元和不论如何都得道谢:“池老哥够意思,来串门还带了份大礼。”
“这人就是王浣之?”
“不错。”
池中务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要——咔嚓?”
纪元和瞥了眼心善的程灵素,说道:“怎么处置他不急着谈。我很好奇的一点听说他对甘姑娘的那把剑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池中务颔首道:“我让下人检查过,他没什么大碍,直接上冷水吧!”
“好。”
跟敌人没客气的必要,纪元和早有此意,索性让莫念端了盆水来从头淋到尾,然后“哐哐”两巴掌打掉门牙,把王浣之给暴力叫醒。
王浣之晃了晃脑袋一见自己被人围观本能想要逃离,发觉自身绵软无力一点内气都调动不了,顿时明白已沦为刀下鱼肉,只得阴沉着脸说道:“你们抓我来想做什么?!”
“有仇报仇嘛。”
纪元和开门见山:“你似乎对老爷子发现的道门藏宝很感兴趣,不如说个清楚明白,咱就让你离开?”
“你会放我走?”
王浣之有点怀疑纪元和的智商。
纪元和却坦荡自若道:“剑又不在我手里。就算你后续寻仇,难道还找到我门上来?”
“这……”
至少目前王浣之并不清楚,甘明珠手里根本没有“明焱剑”。而能够活命的话,他总不会非跟纪元和抬杠,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王浣之阴冷的眸光一敛,抛开之前刚下的血债血偿执念,认怂答道:“你既然想知道隐秘,本公子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你确定要让外人知道?”
“挑拨离间?”
池中务觉得王浣之有点欠揍:“道门遗迹你八爷我又不是没去过。一把破剑而已,再厉害不也被人抢了,能有什么了不起?”
“那处道门遗迹你也去过?”
“不然呢?”
王浣之有点分化不成的遗憾:“那套被毁去的剑法,可是中三品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