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务这一走,且与元和宗达成协作,半点情报都没留给松鹤帮。
这势必将令松鹤帮上下尤其是帮主陆长轩察觉到,纪元和已经猜出了谁在暗处指使鲁磊对付元和宗。
从这一角度出发,两边的冲突即将从台面下浮到台面上。
既然如此,纪元和绝没有束手待毙的道理,主动出击才是他的作风。
所以,纪元和纵使明知告状没用,却还是专程去了一趟衡武城找刑孟尝“告状”,然后把伊冶与松鹤帮的恩怨给直接挑明,声泪俱下地提出了一个条件——半年内与陆长轩殊死一决!
“半年……他以为半年就能够胜过我了?!”
陆长轩人到中年,眉目俊朗,身着灰蓝玄服,一派修真中人的打扮,瞧着仪表堂堂。惟独此刻冲上脑海的烈火,使得他一贯温文的双眼,浮现出阴鸷怒色。
自从张松年暴毙,他麾下得力打手已去其一。而受到来自刑孟尝的“劝导”约束,陆长轩唯有接受不对元和宗出手的条件。
毕竟,如果不是纪元和没有证据,桐宫武盟一旦介入调查。松鹤帮未必会垮台,陆长轩却注定不好过。
何况雪乌梅果酱在衡武城大火,元和宗不知不觉积累了不小的影响力。纪元和又有利益关系联合的刑孟尝作后盾,陆长轩实在没那个底气正面硬扛,只得忍气吞声接受了这一要求。
“父亲,咱们不能给元和宗太长的时间。”
“怎么,你也认为我会输?”
站在陆长轩面前的,乃是一位右脸颊长了颗痣的病弱青年,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已八品圆满,大有可能突破七品境界,将来连刑孟尝的面子都可以不给。而纪元和想拖半年,无非是认为自身能突破八品,届时足可自保而已。”
“那又为何?”
望着陆长轩的不悦双眼,病弱青年陆植道:“纪元和是在争取时间……元和宗的生意一旦做大,咱们就越难对他下手了!”
“唔?”
一旦人际关系网编织成型,愿意替元和宗出头的人就越多。
假如届时纪元和有了八品以上的修为,就更难保证所谓“决斗”的公平性,无法保障不会横生枝节。
陆长轩压抑住胸中怒火,在他儿子的劝说下冷静下来:“不错,不能让元和宗就这么顺风顺水下去。柏望那边总得出些力。”
“那日他与父亲联手偷袭,柏伯伯一样从伊老儿手上得了好处,断然不能让他抽身事外。”
病弱青年咳嗽了一声,疑问道:“只是纪元和找刑孟尝告状,当时古渊剑派的柏伯伯为了不暴露凶手之一的身份,故意表现出暴躁狂怒誓死与父亲一搏的架势。这种情形下,古渊剑派怕是不好动手。”
“我儿你有所不知。”
桌上的烛光忽然剧烈摇曳数息,昭显出陆长轩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古渊剑派目前看似青黄不接,只有柏望一個人撑门面。但他那两个叛门的师弟,可都是九品好手。”
“叛徒?”
病弱青年问道:“不是说当初为了古渊剑派掌门的位置,柏伯伯与寒峡双盗已经决裂。”
“哼,寒峡双盗多年不入八品,已经失去与柏望一争短长的能力。私底下,他们早已和好。”
寒峡双盗乃是一对亲兄弟,出身古渊剑派,因争位失败叛出古渊剑派,在外面干起了绿林活计。
但从陆长轩的嘴里,实情似乎并非如外传:“而许多龌龊事,古渊剑派不便出面,都由他兄弟接手。因此,柏望才未请寒峡双盗回归。”
“那请他二人出面,当能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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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找了刑孟尝告状,纪元和就已有了面对明枪暗箭的准备。
于是乎,在程灵素的协助下,元和宗宗门左近都种上了一些奇花异草。这些花草未必致命,却很是能令强闯之人与心怀鬼胎者吃些苦头。
与此同时,纪元和跟伊羽萱两人在安排妥当生意的相关事宜后,就重新投入到了专心的修炼当中。
“啵——”
赤虹氤氲,惊鸿一瞬,直贯两排间隔数丈的合抱大树,使之整整齐齐倒下。树桩的断口截面处似遭火吻,又显露出云波的纹路,好似高温蒸发出来的一般,与寻常剑气的犀利大相径庭。
赤虹剑光磅礴灼热,与之碰撞的内力会遭剑虹冲涮,涤去部分威力袭身。
练完一个多月的《七虹绝剑》,纪元和已将第一重完全精熟。比起曾经死在他手上的张松年,更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只是这剑法特效,始终令他有些不明所以。
“七虹七重,每一层都有不同特效?玄门真宗还有这种属性?”
站在断木前头,纪元和深思着心想:“如果无矩灵镜描绘不虚,七虹绝剑综合了仙剑世界的七诀剑气的话,本身应该不带这种效果。看来本土世界的武功,也非常可观,不能太自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