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赵天霸就喝了两斤水,所以现在吐沫星子乱飞了一刻钟,也不觉得口干。
这是他多次自觉没发挥好,总结出来的经验。
效果显而易见,陆千户已经嗓子冒烟,不想张口了。他的莽服至少要回去洗八遍,才能没有怪味。
赵天霸很痛快,比征服胭脂烈马更有成就感。头抬得老高,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陆千户很郁闷,儿子不争气,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内斗输了,还被抓到把柄,他不得不出面解决。
陆狗子的案子很小,明眼人都知道他估计是灰飞烟灭了。在他眼里真就是死了一条狗。
但有些东西必须要争!
万松很头痛,他也没料到,赵启会通过陆天宝微小的破绽,直击要害。
洞察之敏,出手之果决,让万松又惊喜又恼火。
惊喜的是,这把刀很锋利,比他想要的还好。
恼火的是,虽然听话,却有太多自己的意识,太会为自己谋求好处了。
赵启没有直接索要,却逼得万松自觉得要给。
一个孩子,一直哭,长辈会觉得心烦。
一个孩子,一直很乖,突然哭得厉害,长辈第一反应,孩子是不是受了委屈。
赵启甚至没有哭,只是摆了一個事实。就让万松陷入两难之地。
揉了揉太阳穴,万松柔声道:“赵启,你还年轻,保护皇子责任重大,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赵启道:“下官一片忠心,从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大人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万松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份忠心,本官很满意。陆百户是老资格了,做事谨慎,堪当大任。按北镇抚司的老规矩,也该轮到他去。”
陆家父子闻听此言,都面露喜色。其实,没有赵家父子闹腾,根本不用商量,现在却感觉失而复得一样。
赵启微笑道:“下官并没有争夺的意思。保护皇子也好,管理诏狱也好,都是差事,岂能挑肥拣瘦!”
万松笑道:“有这个觉悟就好,诏狱的事情,还是需要你尽心尽力。”
赵启认真说道:“陆校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麾下校尉无心办差,恐怕辜负了大人的期望。”
万松一怔,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他愿意商量,就是因为诏狱断了供。短短十天,北镇抚司已经人心浮动。
北镇抚司甚至开始议论,万松偏袒陆天宝,第一次帮他夺了诏狱,现在不得已请回赵启,又对陆天宝掺沙子的行为视若无睹,甚至,死了同僚,还包庇。
有些阴谋论,更是说陆天宝自断一臂,就是为了陷害赵启。
所有的舆论,归根究底就是陆天宝挡了大家的财路。
虽然都知道,这是赵启的托辞,但那又怎么样,牺牲一个陆天宝,换来所有人得益,他就应该主动牺牲!
陆千户再也忍不住了,毕竟,面圣的机会,谁都想抓住,猛地拍案而起,怒道:“小小试百户,敢威胁镇抚使,真是胆大包天!”
赵启扣了扣耳朵,当做没听见。
赵天霸眼睛一亮,他至少还有一半的草稿没有利用上。正要说话。
万松咳嗽一声,插话道:“就事论事,不要信口雌黄。”
赵启笑道:“还是镇抚使通透,这两件事,并没有关联。”
万松暗道这小子真是厚脸皮!
高源笑道:“属下倒有两全之计!”
万松看着他,这无异于在说,“说说看!”
高源道:“关键在于陆狗子的案子,只要陆天宝破了案子,找到人,或者尸体,谣言不攻自破,赵启也可以安心办事!”
陆千户急道:“要是找不到呢?”
高源不屑地说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有能力在圣上面前露脸!”
诛心之言,绝杀之剑,高源的确很懂万松。
陆天宝与赵启都是北镇抚司的人,谁去露脸都可以,但不能是一个无能之辈。
果然,万松眼神犹豫。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赵启与急不可耐的陆天宝,略有动摇。
赵启当然无所谓,本来不属于自己的好处,能捞到自然好,没捞到也无伤大雅。
陆天宝却不同,期待许久,甚至牛皮都吹出去了,现在被撸了差事,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陆千户暗道不好,忙道:“天宝的武功,大人心里有数。而且保护皇子,也不需要能说会道,多谋善断!”
这无异于在说赵启只是会些阴谋诡计,武力并不够。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万松的心思。“七杀魔刀”名扬江湖,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万大他们虽然在陈家看过赵启出手,但那时诸葛神君一心要逃,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万松很想看看,这把“七杀魔刀”能不能惊艳绝世。“陆千户所言有理,就让两人比斗一场,也好让赵启心服口服!”
陆千户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