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清楚，只能说，命不由己，如案板上鱼肉。

哪怕是自己，再感觉到意境的时候，也十分清楚，逃不掉，自己与那些止境之下的人毫无区别。

阮清欣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毕竟一路逃难，死人，鲜血什么的见过不少了，刚刚那一幕，再小姑娘这儿可以说小意思。

当下小姑娘看着风静棠颤抖的手以及满头大汗喝水的样子，想了一下后，轻轻拍了下风静棠腿：“叔叔，不怕，没事儿的。有刘姐姐在呢。”

风静棠闻言，失声一笑，自己这样，就是因为你刘姐姐啊。

苏子玉看着士兵们草草打扫好了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后说道：“诸位，我们接着议事。”

……

老天师与柳风骨今日依旧满城溜达，刚刚从赌坊出来，赢了些钱，当下就坐在面摊上。

老天师远眺了一眼府衙方向，不由一笑，一眼望去煞气更浓，皆是因果。

而柳风骨同样刚刚感觉到了那股骇人气息，不过在瞟了眼那边后，柳风骨想起了什么，看向老天师问：“老天师，我曾听闻，玄门有天下武运天下人分的说法。”

老天师拿着筷子搅和搅和面，先吃了两口，然后才点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

随后老天师笑着说：“但玄门玄门，玄乎罢了，你若是信，它就是，若是不信，啥也不是。”

柳风骨早就习惯这位老前辈这般言语。

不过老天师又吃了两口面后说：“气运一说，大到天地，小到己身。”

柳风骨笑着说：“但气运要争，武运也是如此，告诉我那人说，天下武运止境都在争夺。”

老天师毫无忌讳，伸手将胡子上沾的葱花取下一口吃下：“浩阳山宋培风那臭小子整天琢磨这事儿，不过倒也没说错。”

柳风骨倒是不否认这事儿是浩阳山宋培风说的，只是看着老天师。

老天师继续说道：“十几年前漠北人入侵那一战记得吧，你们柳月庄死了不少人。”

柳风骨点头：“我二叔，四叔，五叔全死在了那儿，我父亲也是受了重伤回来没多久离世的。”

老天师继续说道：“特意说出来，是觉得死得多？老夫几个徒弟也就青霜跟青风活着回来了，比谁家死的人多？”

柳风骨无言以对。

倒是老天师说道：“那一战死了太多止境，但是之后这十几年，出来了多少止境。”

柳风骨闻言问了句：“老天师的意思，死一个止境，武运便多出一份，九品中人争夺，何人夺得便可入止境？”

老天师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玄门有这样一个说法，而且玄门之中心魔局的不同，决定止境后实力高下的事情，不去说功法，反倒是说那人争夺了多少武运。”

柳风骨沉默。

老天师接着说：“其实也差不多吧，以前那一战死了太多止境，所以你们这些娃娃们在那之后短时间内入了止境，之前在你们柳月庄，又死了许多，之后黄巢那老小子做那蠢事儿，又死了许多，江湖上不少娃娃们破镜，止境入了多少不知，但你们柳月庄不少孩子破镜了吧。”

柳风骨继续不否认这事儿。

老天师笑着说道：“如今依旧有止境死，武运自然散去，就看何人能争，如何去争了。但若是争夺到了微薄武运，侥幸入了止境，实力如何，你其实也清楚。所以别信什么武运一说，人之强弱，在于己身，修心修人，比这些都好。”

柳风骨笑了下后，犹豫片刻问道：“若是按照这说法，皇后娘娘是夺了许多武运？”

老天师想了想：“非要说的话洛长风那个死心眼，还有黄巢的，尽在她身上。”

然后老天师补充了句：“但不止如此，那位，跟她太奶一样，邪门的很。”

柳风骨苦笑了下后说道：“新晋止境确实多了许多，但如前辈所言，水分也极大。”

老天师闻言，立马说道：“你说皇后娘娘啊，回去我就告状。”

柳风骨当即说道：“还不大？两刀砍不死我！这还不水呢！”

老天师想了下，还真就这么一回事儿，当即朝着柳风骨竖起大拇指。

柳风骨同样笑了起来。

老天师抬眼看向府衙方向，玄门的事情玄而又玄，有些时候还是挺有门道。

而那边死了两个止境。

不知又是哪个九品能夺来入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