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那名士兵马上说道:“几位叙旧便是,但若是胡言乱语什么,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啪!
当这名士卒才说完话,姚元载一拍桌子:“如何不客气!我学生说错了什么!”
说话间,老先生将自己学生护在身后,指着那名士卒:“煌煌天日,说的也是实情,不能说?怕什么!心虚什么!今日老夫便说了,蜀王大逆不道公然私设小朝廷,你来杀了老夫!”
这名士卒手按在刀柄之上,看着姚元载。
李子玉当下就站在姚元载身边:“何人给你的权力与姚先生这般说话,让你来看门,还觉得自己有了权?滚!”
与蛮人交道打多了,如今的李子玉自有气质在身上。
这士卒皱眉。
但没说话,一名校尉模样的人走上前,朝着姚元载与李子玉抱拳:“姚老夫子,李大人,是我管教不严,还请两位恕罪。”
说罢,示意那名士兵退下后,自己又朝着姚元载与李子玉抱拳,自己也就离开。
看院内士卒全部被带走,李子玉才看向姚元载:“老师,坐下说。”
姚元载点点头,随后苦笑:“说是来这里负笈游学一场,帮着老友看看他所建书院,却没想到自从来了后,成了这阶下囚被软禁。”
随后看向身后几名学子:“还让这些孩子们跟我一起。”
那几名学子闻言,当即开口劝慰先生。
李子玉皱眉:“我听闻是二王子擅自派人抓您,之后郡主殿下收拾了他,如今二王子脸已经看不得不说,更被完全软禁了起来。”
姚元载嗤笑一声:“郡主算好的,但蜀王其他那些孩子,跟他一个模样!”
说完,姚元载摆摆手,关切的看着李子玉:“你呢?我虽然来了后打听了你的事情,可也就是从郡主那儿听到了一些你的事情。”
李子玉笑着说:“学生很好,百姓们的田地啊这些,都在郡主帮助下要回来了,至于不好的,也就是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学生有些执拗应付的麻烦,算不得什么的。”
姚元载看着自己学生轻描淡写模样,有些心疼。
倒是李子玉如今眼观鼻鼻观心,成熟太多,稳重太多。
而姚元载看着李子玉:“如今,可有答案了?”
李子玉愣了下,有些不解。
姚元载开口:“还要瞒我多久,绍翁与晏殊与我说过你写给他们书信之事。”
李子玉恍然,苦笑了下:“那两个人!”
而后看向姚元载:“没想明白,但学生觉得想多了心累,不如就此务实,能做多少是多少。”
姚元载看着李子玉:“我是你何人”
李子玉当即站起身恭敬作揖:“授业恩师。”
姚元载缓缓道:“那为何不与我说呢.是怕我解惑不了?还是怕认为我误会你?我心目中的李子玉,读书入仕,入仕为民,一往无前,所向睥睨,尤其是你被任命到蜀地时的坚毅,我到现在依旧记得,如今心中有顿惑之处了,为何不想着解开,是打算任由其在心中生根发芽?还是那一往无前的李子玉受了官场余毒也要不自称读书人了?”
李子玉起身之后就没有落座,当下低着头:“学生未变,学生只是不想让老师担心。”
姚元载也没有生气,反而神色温和:“读了圣贤书,却管不了窗外事,心生怜悯是我,袖手旁观还是我。以为做官后可以改变,但是发现,无能为力的事情更多了。”
这就是李子玉写给晏殊与左绍翁的无奈。
当下姚元载原话诵读出来,李子玉站在原地,看着姚元载低着头。
姚元载看着李子玉:“后悔为官?”
李子玉当即摇头:“不悔,若是不为官,那一县之内那些受苦百姓依旧水深火热。”
姚元载点头:“是了,那就是觉得自己能力太弱了,发现读书多了,也无用了,对吗?”
李子玉刚要说话,但最终还是点了头:“是。”
随后李子玉看向姚元载:“我任命的县中有一户人家,六口人,男子是猎户,长子与二子跟着他一起进山,三子帮着他母亲一起种地,幼女尚在襁褓,算不得富裕,但衣食无忧。可家中良田被夺,猎户被人下了毒手断了两条腿,长子与三子尸体面目全非,那妇人发了疯,整日疯疯癫癫,原本幸福一家成了这般模样,只靠二子努力维持男子与妇人生活,养活幼妹。家中依靠只能打猎,但就算如此,那些人依旧不放过这一家人。”
说到这儿,李子玉看向姚元载:“老师,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连衣服都不全,住在牛棚里,房子全被烧毁,冬日里的牛棚那二子年不过十六,背着幼妹,看到我一身官服,拿起弓箭就要护身,百姓不信官,畏官!”
“我